老三嗤了一声,挥了挥手,&ldo;不用等到明天,吃完饭还要下地,咱们经过河边,我去下个篓子,收工经过准能逮到。&rdo;
小四眨巴着大眼睛,小大人似的蹙眉头,好奇问道,&ldo;鱼不睡觉吗?&rdo;
老三问他问住,挠了挠头发,暗自想着,人要睡觉,鱼也睡觉的吧?他呆呆地道,&ldo;是哦。&rdo;
老二无奈摇头,拍了下他的后脑勺,&ldo;明早你去收篓子不就行了。&rdo;
老三拍开他的手,瞪他一眼,&ldo;别拍我!本来就够笨的了,你还拍。&rdo;
严春娘噗嗤一声乐了,很快察觉到婆婆视线落过来,脸色涨得通红,差点被嘴里的面条呛到气管。老大忙给她拍背顺气,嘴里责备着,&ldo;你小心点,吃饭也能呛着!&rdo;
林云舒移开视线,看向老二他们几个,&ldo;天都黑了还要割麦子吗?&rdo;
原身记忆里,晚上确实要割麦子,只是晚上那么多蚊子,还不把他们吃喽?
老二很自然地道,&ldo;当然了。晚上割麦子凉快。白天太阳太晒了,根本割不了几亩。&rdo;
老三跟着一块符合,&ldo;对啊,三十亩呢。要是碰上下雨天,那粮食就得扔地里了,得赶紧收上来。&rdo;
三十亩地,白天黑夜地割,老大和老三一天能割两亩,老二和严春娘能割一亩半,小四能割一亩,算下来要四天才能割完。
听他们说话的功夫,林云舒眼尾注意到严春娘已经恢复平静。哎,看来她还挺怕自己的。
想想也是,本朝以孝治天下,孝字压头,顶撞父母就是不对,再加上她嫁进来已经两年,却连个孩子也没怀上,没有底气,可不就得怕婆婆吗?
她收回视线,嘱咐其他人,&ldo;那你们套上长衫,注意别被蚊子咬了,累的话就回来。粮食虽重要,但身体更重要。&rdo;
一家吃完饭,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严春娘要收拾碗筷,林云舒阻止了,&ldo;行了,我来收拾,你们早去早回。&rdo;
林云舒没想跟他们一块下地,心疼他们是真,但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无认是她还是原身都不是干农活的料,她还是不添乱了。
收拾碗筷的时候,大拇指不小心被饭桌上的木刺扎了一下,流了几滴血。
这木刺有些大,一拔就掉,但这饭桌真该换了,用了十几年了,上面的清漆都磨没了,粗糙得很。
她洗好碗筷,拿着蒲扇在院子里乘凉。
农村的夜晚漆黑一片,唯有天上那亮晶晶的星星,像一颗颗钻石闪烁在青色的天空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静谧无声,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便只能偶尔听到树上知了欢叫,青蛙呱呱声,以及虫鸣声,宛如一个交响乐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狗吠和鸡鸣。
林云淑坐在凳子上琢磨怎么带领全家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