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灰用红纸一包,压在炕席底下,说是让他(她)永远守在炕头,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
最后就是向本家请安&ldo;道喜&rdo;,讨几个喜钱,也算是沾沾喜气。
这一通下来,林云舒的&ldo;外块&rdo;多得让人惊诧。&ldo;添盆&rdo;的金银锞子、首饰、铜子儿、围盆布、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桂花缸炉、油糕……全都是她的。
林云舒这一整天的脸都得笑着。吉祥话说得一箩筐,大伙听着高兴,乐得直拍巴掌。
原本冷淡冰霜的人突然对大家和气起来,大伙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花媒婆更是在旁边捧林云舒的场,大赞她接生了得,那活灵活现的表演,好似当时就在现场。
还别说,大伙还真信了花媒婆这套说辞,甚至还有不少人说自家生孩子也要请林云舒帮忙。
林云舒也不推辞,&ldo;到时尽管来叫我。&rdo;
洗完三礼后,大家都各自农忙了。
这年代,不仅收割困难,就连脱粒也是相当复杂。没有机器,只能采用人工脱,将谷物在阳光下充分暴晒;然后用棍子捶打或是用碾子碾压。前者几乎人人都能做,但后者得要大力气才行。家里也就老大和老三能拉动那碾子。
不过这两人通常不负责拉碾子,而是负责耕地。从族里借来牛,两人一起拉。
一家六口人,一半耕地,一边脱粒。谁也没闲着。
脱粒后,要用木锨等农具借风力吹掉壳和尘土,分离出干净的麦粒。扬过的粮食摊平用扫帚捋那些没有被风吹出去的碎叶子或梗子。
当然只到这一步,其实还不太干净,得要人蹲在一旁将里面的小石子等物捡出来。
之后再暴晒三个太阳,才能入库。
他们家一共有三十亩上等良田。这顶好的天气,收上来一亩也才一石,一斗麦市价十八文,一石也才一百八十文。这三十亩也才五千四百文。还得去掉两成税,就剩下四千三百二十文了。
按照以往,他们家收上来的粮食,一半用于自家嚼用,一半卖掉。
林云舒看着房间里这个巨大的席穴囤,心里感慨这家真是太穷了,竟连专门的粮仓都没有。
正想着,门外有人敲门,是老三的声音。
林云舒轻了轻嗓子,&ldo;进来吧。&rdo;
门外站着老二和老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