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蹙眉接过瓷瓶,冷笑道:“赶紧滚回宴席喝酒去罢,被自己老娘管束也就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教训我。”
次日,大当家过了中午才起床推开卧室的门,眼眶发黑,十分疲倦的打着哈欠,只嚷着好累,喝了一碗稀饭继续蒙头大睡。
压寨相公也是一副黑圆圈,酝着泪水喊着要洗澡,据倒洗澡水的丫头描述,压寨相公泡在水里二个多时辰都不发一言,不准任何人靠近,当然,除了大当家白赤槿。
虎子兄弟闻言相视一笑,同声道:“看来大当家得手了!”
白老妇人也欣慰的颌首而笑,“明年我就能抱外孙啰。”
不过此后一年,大当家的肚皮依旧扁平如初,二虎兄弟开始不辞辛苦四处寻访各种生孩子的秘方。可是再一年过去了,白老妇人永远的合上了双眼,她的外孙还是没有任何要爬过来的意思。
二虎兄弟百思不得其解,数不清的江湖郎中诊断过了,又连蒙带骗的请名医把脉,得出的结论都是——夫妻二人一切正常,生育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只有从源头去查,二虎兄弟肩负着白老妇人临终前的托付,万万不能让白家断了香火,再说偌大的山寨的确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将伟大的土匪事业发扬光大,他们以后也该有个干儿子养老送终。
于是二虎兄弟决定乘着大当家和压寨相公出门打猎的时候潜进卧室,“一只耳“藏在床底下,“一只眼”躲在衣橱里,窥探大当家和压寨相公的私密生活。
落日时分,卧室里终于开始有了动静,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人重重的砸在床上,虎子兄弟暗想:肯定是大当家太过激动,将压寨相公扔到了床上。
“刚刚吃完饭,最好是出去活动活动,你这样倒头就睡,很容易不消化伤着胃的。”压寨相公的声音从屏风之隔的书房里传出。
原来刚才砸在床上的是大当家自己啊!
“打了一天的猎物,累死我了,饥荒的时候我还吃过草根树皮呢,区区一顿晚饭能伤到我的铁胃?”大当家在床上滚了几滚,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下。
脚步声从书房响到卧室,接着是哗啦啦倒茶的声音,“来,喝杯红茶再睡,帮助消化,你睡的也能踏实。”
大当家真是驯夫有方啊!这压寨相公刚来的时候寻死觅活的,二年就服服帖帖、还懂得侍奉娘子了。
压寨相公试探的问道。“今晚你还要不要听我说故事?”
大当家含含糊糊的反问道。“这个嘛——你愿不愿意讲?”
压寨相公声音比棉花还要温柔,“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讲。”
蹭的一声,大当家突然坐起,声音有些暗哑,“我们初见的那天,你说你讲故事的本事比生娃娃的本事强很多,腹中的一千零一个故事保管我从未听过。初时我还不信,你躺在床上就开始讲了,一直讲到天亮,你生娃娃的本事我不知道,不过你将故事的本领比茶馆说书先生还要厉害。次日,我还想听故事,你说如果讲完这一千零一个故事,我就要信守承诺,放你出哀牢山。如今两年过去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故事就满一千零一,你——你真的想讲完吗?”
什么?!大当家的独白不次于一场惊雷!虎子兄弟激动的差点叫出来,难怪大当家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最后一个故事了,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讲出来。”压寨相公说道,“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的。”
“噢。”大当家失望的重新躺倒在床上。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子被抢到山上做压寨相公,成亲的当晚,他为了自保,想出用一千零一个故事换自由的法子,女匪首对故事的兴趣超过对他的兴趣,很爽快的同意了,二年时间很快过去,只剩下最后一个故事,可是男子发现自己爱上了女土匪,总是找各种原因不去讲最后一个故事。终于有一天,男子忍不住问女土匪,他说……。”压寨相公定定的看着大当家:“我爱上你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妻子?”
“嗯”大当家首次尝到羞涩的滋味,“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个爆笑番外,讲述赤槿前世彪悍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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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女土匪和压寨相公的那些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番外。。。。。。
兰舟爬上床睡觉了,今天四点就起来码字了。。。。。。
哀牢山的压寨相公说了一千个故事,最后一个他再也没有讲过,因为他不愿离开和女匪首白赤槿,要与她做夫妻。
躲在床底下的大虎和藏在衣橱的二虎都又是难过又是高兴,难过的是大当家的把他们兄弟骗的团团转,高兴的是从床上传出的动静来判断,他们到了明年肯定能当上舅舅。
那一年,人界粮食丰收,灾年饥荒的阴霾渐渐消失,很多土匪开始怀恋过去耕田织布的平静生活,得知在饥荒中失散的亲人陆续回乡的消息,纷纷害起来思乡病,开始有人壮着胆子向大当家的请求退出“匪籍“,回乡种地。沉浸在热恋中的大当家比以前通情达理了许多,爽快的放行了,还送上一笔丰厚的安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