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和你的旧情人同归于尽!”金龙吐出灵珠,灵珠罩上了血红色的邪气,带着厉鬼般的呼啸扑向令狐晞!
令狐晞的剑锋就快要触碰到灵珠,却在关键时刻绝望的收回了剑势,终究,他还是难舍情愫。
金龙瞅准令狐晞失神的破绽,右爪直插他的胸口,眼前白光大盛,拦住了他的攻势,灵珠突然失去了控制,她褪去血色,重归纯净,护着令狐晞。
“你——你居然神识尚存?!”金龙收回右爪,难以置信的看着灵珠。
灵珠轻盈的旋转着,“你不是说我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么?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是一只狐狸,我自愿化作灵珠是为了潜在你的身体里寻找心脉,放心,这一次,你绝对没有机会复活了。”
金龙恼羞成怒,“你是为了帮令狐晞么?哈哈,不妨告诉你,我将你两个前夫关在一团混沌秘境之中,最后出来的是令狐晞,有死方有生,他杀了谢行远才能破解密境,你难道还执迷不悟吗?”
“行远……他……。”几滴晶莹的、水雾般的光华从灵珠滴落。
“息昔……。”令狐晞欲言又止。
“上一世,我误会了行远,这一世,我要相信自己的心。”灵珠敛起光华,“令狐晞,你使出碎光阴追随我的轨迹即可直击恶龙心脉,我的神识只能维持半刻了,你莫要犹豫。”
灵珠嗖的一声直冲金龙,黛青色的碎光阴紧随其后,金龙的惨呼嚎到一半就被肢体碎裂的爆炸声淹没,天空像是放了个巨型炮仗,炫目的光芒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满城雪花飞舞,令狐晞收回长剑,黯然神伤。
尾声
“夫人!夫人!不好啦!小姐她——她——!”
天还没亮,息夫人的房门就被敲的震天响,丫头环佩的声音堪比西街卖豆腐的田寡妇,真是玉簪碰碎了瓷杯,又脆又尖,息夫人正乐呵呵的梦见自己抱外孙呢,眨眼间外孙没了,变成一只啼啾的雀儿。
“何人扰我清梦!”息夫人不满的拨开床帐。
“小姐不见了!留下书信说坚决不嫁给谢家那只瘦皮猴!”
“什么?!”息夫人惊得穿着寝衣就直奔小女儿房间。
衣柜大开,少了几套四季衣衫,首饰盒倒扣在床榻上,不用瞧就知道里面是空的,地上满是陶瓷阿福的残骸——里面存了十七年的压岁钱,早知道女儿会用这些银子逃婚,息夫人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大方的给了。
糟糕!这几天光顾着筹备婚礼,却忘了息昔那丫头比驴还倔,比狐狸还狡猾呢?表面上对这桩婚事不置可否,还装模作样的满大街挑选嫁妆,实际上偷偷摸摸的准备逃婚。
“夫人,小姐不见了,这婚事还办不办?”环佩小心翼翼的说。
“办!当然要办!都给我出门去找!她注定是要嫁给谢家小子的,逃也逃不过!”息夫人摊开信纸,“我先写封信给曦京谢夫人,就说息昔生病了,婚事延期到明年春天。你们要是找不到小姐,就都别想进这个家门!”
杭州城里的息夫人和帝都曦京城的谢夫人是手帕交,她们小时候都偷过村头的葡萄村尾的甜瓜,少女时期一起在河边洗过衣浣过纱,而且在同一年上了花轿嫁到夫家。
不同的是息夫人面若芙蓉,身型如垂柳,嫁的相公姓息,做的是布料生意。
而谢夫人面若冬瓜,体型呢,嘿嘿,还是像冬瓜,嫁的相公姓谢,世代都是书商。
二十多年前,她们和相公都定居在一个小城镇,你来我往,情同姐妹。后来她们几乎是在同一月有孕,姐妹俩初为人母,兴奋之余又忐忑不安,在家呆着闷了就约在茶馆里听戏聊天。
有一天,小城里来了一对女道士,长得都很耐看,尤其是那个背着沉重行李的女道士,漂亮的都教人挪不开眼,身形略矮、唤作赤槿的女道士摇着铜铃,扛着一个招魂幡似的招牌吆喝生意,上面写着“看相算卦,阴宅阳宅;通灵寻亲,预测性别;驱鬼除x;百年字号,价钱公道。”
两位夫人对未来宝宝的性别甚是感兴趣,于是凑钱请了这两个女道士来茶馆一叙,一番推算,赤槿算出息夫人会生个女娃,谢夫人得男娃,还赠了许多吉利话,她们高兴归高兴,可是付钱的时候习惯性的压了压价钱,六枚银币讲到了五枚,谁知背着行李的女道士突然冒出一句“以后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拖着赤槿就要走,谢夫人赶紧挽留两人,追问缘由,女道士说孩子都会平安,但是未来婚姻之路颇为坎坷,在她们的苦求之下,女道士终于说出了破解之法,原来只要孩子结为夫妻,就能化解虐缘,平安一生。
最后,女道士拿出一根像是用来包粽子的红绳,拴在她们两人的小指上,说这是月下老人的红线,专门用来牵姻缘的,就算相隔天涯海角,最后也能结为夫妻。她们感激不尽,凑了五枚金币献给赠给她们红线的女道士,女道士很仗义,只收下二枚,一枚退还给她们说是孩子成亲时的贺礼,还给另外两枚施了仙法,叮嘱她们孩子出生后要当做护身符戴在身上,成亲之后方能取下。
三个月后,一场瘟疫席卷全城,她们都失去了襁褓中的孩子,正如女道士所说,息夫人生的是女儿,谢夫人生的是儿子,只是天祸难料,孩子刚满月就夭折了。
她们双双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息夫人被丈夫接到了杭州城,谢夫人跟着相公去曦京开新书局,两人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