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说到小林子主动吻住他,卧室才又恢复了令人颤抖的安静。
待到陈路在激情过后沉沉的睡去,窗外的天都泛白了。
林亦霖全身酸痛,却怎么都无法合眼。
最后他终于小心翼翼的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晶杯,扔掉一片狼藉的冰激凌的盒子,闷闷地坐在桌前发呆。
是不是太自我了,是不是因为不愿意牺牲自己的人际关系找了借口?
林亦霖郁闷的瞅着安睡的陈路,扪心自问,是不是为了他什么事都可以做。
呆了半晌,他终于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清晨给人打电话终究是不太礼貌的。
听到对方的声音,林亦霖忐忑的说:&ldo;老师打扰您了。&rdo;
周凡益倒是很平和:&ldo;怎么,出什么事了?&rdo;
碍于师生这层关系,林亦霖很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合适,但事已至此,索性不如直说:&ldo;老师,你的礼物……是什么意思?&rdo;
周凡益没回答。
林亦霖问:&ldo;您对我,又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不止把我当成学生?&rdo;
周凡益没有否认,反而问:&ldo;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rdo;
林亦霖说:&ldo;我已经结婚了。&rdo;
周凡益道:&ldo;这不是重点。&rdo;
林亦霖无奈的笑:&ldo;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很爱他,我从来没对另外的人有过什么特殊的感情。&rdo;
周凡益沉默半晌:&ldo;好,我知道了。&rdo;
林亦霖道:&ldo;老师,我……我想去跟doic教授继续学习,他说需要您的一封推荐信。&rdo;
周凡益问:&ldo;连做我的学生都不想吗?&rdo;
林亦霖追问:&ldo;可以吗?&rdo;
周凡益这次沉默了半晌,最后道:&ldo;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写,但他不会像我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栽培你。&rdo;
林亦霖笑笑:&ldo;谢谢您,那假期回来,我就去找doic教授报道了。&rdo;
周凡益明显心情不好,什么都没再讲就挂了电话。
林亦霖发了会儿呆,又默默地回卧室打开电脑,把周凡益交给自己的设计图和工程图通通都删掉,心里空荡荡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陈路忽然迷迷糊糊的说:&ldo;你怎么了,还不睡?&rdo;
林亦霖走过去,爬进被子里道:&ldo;冷,抱着我。&rdo;
陈路紧紧地拥住他,吻了吻他的额头:&ldo;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我们就去环游世界了。&rdo;
林亦霖闷笑了下,说:&ldo;恩,还要做热气球去,像飞屋里演的那样。&rdo;
陈路也笑,但一会儿又似乎睡着了,再没了别的声音。
林亦霖闭上了疲倦的双眸,渐渐放松了心情。
人们都说,结婚一年,叫做纸婚。结婚五十年,叫做金婚。
让一张白纸变成一块纯金,并不是现实世界会发生的过程吧?
随着时光流淌,容颜会老去,激情也会逝去,还要用什么去淬炼这份感情,让它从脆弱的易燃物变成身处烈火也可以坦然的永恒。
用享受的心是不对的,用渴望得到的心是不对的,用高枕无忧的心也是不对。
像是陈路做的,要懂得捍卫。
像是林亦霖做的,要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