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地将指肚放入嘴中,问:“您为何要这么问?”
“你不觉得蔡絮浓请假请得很凑巧吗?”舒锦芸靠在美人榻上,随手捡起一本《殷商志》,翻看起来,“虽说前一个月胎心不稳,但只是走几步路,应该不至于缺席上元节,这不引人怀疑吗?”
“嗯,确实。”映儿表示认同,“但是奴婢常年在宫中,对宣王的事实在不清楚,而至于文贵妃,她每日都待在宫中,并无和宫外的人有来往,和方中令的事,还是娘娘告诉奴婢的。”
舒锦芸有些失落,“还以为我爹会告诉你呢,白欢喜一场。”
蔡絮浓这件事实在是太凑巧了,究竟是因为她的女主光环,还是她已经知道内幕,故意避开。
“哎!要不你写信问问我爹?”舒锦芸问。
映儿的手一滞,有些慌张,“娘娘在说什么?”
“别慌张,”舒锦芸拾了个葡萄,放入嘴中,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开,“唔……我都知道了,我又没怪你。”
“您何时知道的?”映儿有些慌乱和局促。
“你不觉得广安宫的鸟有点多吗?即使不是白鸽,也怪让人怀疑吧?而且它们都不怎么怕人?”舒锦芸含蓄地解释道。
“娘娘……”映儿低下了头,手指不断地绞着锦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舒锦芸哭笑不得,“我说出来就是代表我不介意了,别这样!反正这个宫里盯着我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多你一个也不多。还有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谢谢娘娘!奴婢……”
舒锦芸将手中的书合上,“够了,快去写信,我明天想收到回信。”
“可是……”映儿将看着手中的锦帛,有些为难,“这……”
“这个慢慢来,不急,还有六天。”舒锦芸善解人意地说道,“但是要快,而且要好。”
“好,那奴婢先退下了。”
舒锦芸摆摆手,“退下吧,加油!”
现下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更加冷清,连烛火苗都未晃动一分。
她叹了口气,人多的时候,都要提防着,生怕会陷害自己,没有人的时候,又嫌寂寞。
做人啊!真是矛盾啊!
下午和程奕信的那场酣战,令她腰酸背痛,在椒香萦绕下,她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间,她合上了双眼,手上的书滑落至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未惊醒身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