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先皇还在世,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上学时,只能坐在皇亲席的最末座,和大臣们的子女离得极近。
也许就是这样,自己才吸引了她的目光吧?不然,当时如此平庸的自己,如何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是个极张扬的女子,和自己截然不同。
每日红衣红裙,她在一众学生中极为扎眼,再加上又是学堂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堆人,而自己却是避之不及。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注意到了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世界多了一抹红色,在一片灰蒙蒙中特别扎眼,让自己无所适从。
墙边的树下、池塘边上、甚至自己如厕时,一出门总能瞧见一袭红衣,窘迫的却是自己。
寒风拂过香樟,吹动一树残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显得格外明显。
他被惊动了,急急从回忆中抽出。
“打探到他们的部署了吗?”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回忆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
一直警觉的白音立即回道:“还没,陛下派出的五个暗探死了三个,恐怕宣王已经警觉了。”
“那他呢?”他的眼望向虚空,声音也缥缈了许多,散在了空中。
“已经取得宣王的信任,但是被盯得紧,没传出什么消息。”
“继续盯着。”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是!”
第19章梦境
待程奕信走后,广安宫里有恢复了冷清,静悄悄的,即使是暖黄色的烛火,也难以让这座空旷的宫殿有些生机。
一众训练有素的宫女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的,像幽灵般,在灯火通明的广安宫内穿梭,更添一份诡异。
在一豆橘黄色的烛火中,舒锦芸正在挑灯夜战,补救着那朵奇形怪状的向日葵,试图让它和乌龟分离开。
“映儿,这真的像只乌龟吗?”她将锦帛举至眼前,细细端详,越看越心虚。
虽说自己刚开始是真的想绣只乌龟送给程奕信,但真正开始绣的时候,她已经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了,一心一意地就想绣朵花,可事情好像并不如意。
“……”映儿没有答话,但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