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映儿在故意试探自己?她已经发觉自己是假冒的了?
“您应该去乾政宫教皇上练字。”映儿将早上程奕信的话记得牢牢的。
闻言,舒锦芸松了口气,还好是自己想多了。
她佯怒道:“本宫还要抄《女戒》,五十遍呢!哪有时间教他练字?”说完,昂首阔步,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回广安宫的路。
映儿脸上刚泛起的笑意一下子又消失了,她的小祖宗仍然没有开窍,哎!
她急急跟了上去,打发了另一个宫女去乾政宫禀报。
幸好,程奕信没有追究,只是简单嘱托了几句类似注意身体的话,就让那个宫女回来了。
而那个去打探消息的宫女没有收获,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舒锦芸边抄《女戒》边想,还是她们发觉了自己正在查,稍微克制了一下?
除夕,华灯初上。
在阵阵爆竹声中,乾政宫内,白音道:“皇上,时辰到了,年宴要开始了。”
“还早,等朕批完这些。”程奕信并未抬眸。
“贵妃娘娘该等急了。”白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往常这种宴会,皇上总是去月清殿接上文贵妃一同去的。
程奕信有些不耐烦,道:“让她自己一个人先去!”他正在批边关传来的奏折,“她爹没完没了地讨要军饷,怕不是中饱了他的私囊。”
白音没有答话,只是向门旁的太监眨眼示意,让其通知文贵妃一声。
他侍奉过两代君主,能够拥有现在这个地位,全凭他的三不原则:不妄谈国事;不接受贿赂;不对主子的命令心存怀疑。
程奕信手中的朱笔时不时地在奏折上圈圈画画,末了,在结尾处写上大大的“驳”字,收笔时加大了力道,那一笔显得格外粗壮。
他沾了沾红墨,看着白音刚呈上的奏折,问:“皇后到了吗?”
“皇后娘娘一早就到了,听说是在闷声吃东西。”白音在宫中这么多年,察言阅色的本领自然是不弱的,他能明显感觉到皇上对皇后上心了不少。
前些日子皇上特地抽出了半天的时间,原本以为他是要休养身体,没想到最后去了皇后的广安宫,还不让人跟着。机敏如白音,早就看透了一切。
听到白音的回话,程奕信脸上神情未变,只是在眼底多了份淡淡的笑意,还带了些许宠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紧张或是一无聊便是闷头吃东西,两颊微微鼓起,眨巴着大眼,像是只仓鼠,机灵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