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领命再次离开。
白音看了眼房内角落的青铜滴漏,提醒道:“皇上,该上朝了。”
“不急,朕还有要事。”程奕信依然低着头奋笔疾书。
他的字体清秀,却在笔锋处刚劲有力,锋芒尽露。
最后一笔落下,他的嘴角带笑,放下笔,等纸上的墨水干透,才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递给白音。
“将信给皇后送去,尽快。”
“是。”白音转手将信交予小太监,弯着腰问,“皇上是否更衣上朝?”
“嗯。”
太监将信送到的时候,舒锦芸正在院子里荡着秋千,感受着自己愈来愈高。
渐渐强烈的失重感,不禁让她歪头思考,会轻功是什么感觉呢?
“娘娘,皇上有信!”映儿在树下大声喊着。
舒锦芸同样大声地回答:“知道了。”她腰部用力,秋千的速度渐渐放缓。
等到齐人高时,她从上一跃而下,宽大的裙摆迎风展开,桃红长裙绽放在麻白衬裙上,像一朵迎风舒展的桃花。
她稳稳地单膝落在地上,昂起头,眉眼间满是自信。她利落地站起身,眉眼弯弯,脸上红晕也是桃红色,充满阳光和生机。
“不是刚见过,怎么又写信?”舒锦芸一边闷声嘀咕,一边从小太监手上取过信。
她坐回秋千上,双脚自然下垂,不时地晃着,连带着秋千,在阳光下摇摇摆摆。
树枝的影子在信纸作了一幅画,一幅水墨山水画,瘦骨嶙峋,道风仙骨。
信中简单地交代了舒续实的去向,以及父亲那副画上的女子,是先妃陶凝,不过在十九年前难产而亡,她的孩子也没保住,舒续实和她曾有过一段缘,所以念念不忘。至于碧娘屋里的那幅,他还得再查。
“至于方御史的恩情,由朕去还便好,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与他即使是同窗的交情,也不用如此亲近。”
这两句的墨迹比其他更深些,特别显眼。
舒锦芸不由觉得好笑,这是吃醋了?可自己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啊!连手都没碰到,程奕信的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她眯着眼,将信上举,阳光透过信纸,铺在她的脸上,居然有些暖。
许久,她从秋千上蹦下,对那个“远道而来”的小太监道:“你先在这儿等等,本宫回封信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