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旁的映儿走上前,宽慰道:“娘娘只是来了月事,而娘娘体寒,所以总会疼上几天,吃些调理的中药便好了,奴婢已经差人去熬了。”
程奕信抬头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原先在她身后的月梢和绿浮不见了。
他对映儿淡淡地点了点头,收回来了视线。
怀里的舒锦芸瑟瑟发抖,连带着衣裳也在簌簌作响,将他的心也撩拨得火热。
他将怀中的人紧了紧,轻声哄道:“没事的,喝了药就没事了。”
说完,程奕信习惯性地将下巴搁在她的额头,喉结处却湿冷,一触便让他心惊胆战。
他低头看去,舒锦芸光洁的额头早已布满了细汗,薄薄的一层,晶莹剔透。
额头之下,是紧蹙的眉,皱起的脸,和紧咬的下唇。
程奕信心中一紧,轻柔地将那些冷汗擦去,还在额上留下了浅浅一吻。
他握住了那双白皙的手,那双手因身体的不适,紧紧地握住了衣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手中的布料被她捏得发皱。
“别怕,”程奕信将她的手慢慢舒展,放在了自己腿上,“别划伤了手。”
“娘娘,”月梢捧着火炉,从屋外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抱着火炉会舒服一点。”
“嗯。”程奕信代其接过,塞到了舒锦芸的手中,“来,暖一暖身子。”
月梢没有退下,而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不如奴婢扶娘娘到床上休息。”
“不用了,朕抱她过去。”程奕信拒绝了她的好意,将火炉抽出并转交给她。
程奕信轻声道:“我们去床上,好不好?”温柔像在哄小孩子般。
“不要,”舒锦芸抓住了他的衣衫,虚弱地说,“会弄脏。”仅仅这几个字,便用了她全部的力气,最后三字气若游丝。
“脏了就换,现在你舒服最紧要。”程奕信没有理会她小小的抵抗,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出了膳厅,快步向卧室走去。
屋外的风更是喧嚣,扬起两人的发梢、衣角,猎猎作响。
这一幕时隔半个多月再次上演,程奕信的心依然是这么痛,这么无力。上次是为自己受苦,这次是受自己所害,其中的愧疚更胜一筹。
他的眉几乎要皱结在一起,而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卧室里的温度明显高了许多,熏香也是凝神安魂的,比膳厅舒服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