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对自己的私事格外关心,像个啰嗦的老父亲:“漂亮,”他想了想,想到一个比喻,“玉似的。”
三个字,白寅午就知道他对那个人的爱,不仅有爱,“玉”还有敬重的含义,这种温润的情感,在年轻的恋爱男女间很少见:“美人如玉,”他欣慰地笑笑,“配你这把如虹的剑,正好。”
他的话里有一股诗意,匡正放下杯:“你们其实通过电话。”
白寅午惊讶:“哪个?”
“宝绽,”匡正十指交握,直视着他,“我之前那个邻居。”
“邻居?”白寅午的记忆力很好,“你那个邻居不是……”
匡正替他说:“男的。”
白寅午愕然看着他:“不是,你……等会儿,”他皱起眉头,“你小子给我搞懵了,你之前那些女朋友……”
“急转弯,”匡正开玩笑,“漂移带甩尾。”
白寅午不能理解,不理解像他这样成功的年轻人,聪明、傲气,甚至自私自利,怎么能允许自己走上那么一条荆棘路。
匡正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干咱们这行,满脑子都是捷径,这回我绕了个大弯,”他自嘲地笑,“绕过来发现,不一样的路上,有不一样的风景。”
“没想到……”
白寅午摇了摇头,“真不像你。”
匡正能感觉到,他不赞成。
“这条路可不好走,”果然,老白说,“你们偷偷摸摸的,长不了。”
“不偷不摸,”匡正重新端起杯,“我俩光明正大。”
白寅午想将他一军:“家里同意了吗?”
“都搞定了,”匡正翘起二郎腿,一脸得瑟,“我妈那边,他家这边,尽在掌握。”
白寅午睨着他,怪不得,这小子说快结婚了:“你这个小混蛋!”他给了他一拳,“就没你办不成的事儿!”
匡正捂着胸口,抿了口酒,好酒,但真的老了,保存得再精心,也没了那股鲜活的生命力。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白寅午跟他碰杯,“你那块玉。”
“过一段,”匡正把酒干了,“我带他过来。”
从62层下去,匡正没到停车场,而是去对面东楼,上六十层,找单海俦。
单海俦见到他,很热情,揽着他的膀子,都没让他到屋里坐一坐,直接带他到六十六层,去见万融“云端”上的董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