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你一个大男人,咋能提出和一个妇道人家比试呢?”
“是啊,孟监军说得对,你赢了输了都不好看,要不还是别比了吧!”
“那可不行,不比不就是未战先怯了?要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提!”
众人七嘴八舌,你言我语,说得徐康脸面通红,尴尬到无地自容。
孟遇安轻巧地跳下将台,走到徐康面前,又抱拳道:
“徐将军,这就请吧?”
徐康站在原地不动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孟遇安看他不动,知道拿捏了他的心理,爽朗而笑:
“徐将军心中不要有太大压力嘛,只是切磋一下,何必想得那么多呢?我刚才所说的那三条路,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将军可千万别当真。”
孟遇安前后这几番话,全然让自己占领了一切道德高地:
既彰显了自己一往无前的勇气,又展露了自己有容乃大的胸怀,可谓是做足了好人。徐康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仿佛怎么做都是错。
徐康做了几轮心理斗争,牙一咬心一横,说道:
“也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主动说了要和你比试,便不能食言。你想比什么?”
孟遇安微笑道:“刀剑无眼,恐伤了彼此性命。不如比些拳脚,圈地为限,谁先放倒对方就算谁赢。”
徐康面露难色:“这角力摔跤难免要有身体触碰,你是贺将军的夫人,我怎好动手动脚?”
“欸,这有何妨!将军在战场上若看到个女将,也这般束手束脚吗?”孟遇安笑道,又朝着贺令昌问道,“贺将军,你说呢?”
贺令昌略一点头:“就依孟监军所言。”
众人散开,腾出一块空地来,用石灰粉撒了一圈,框定出个方圆两丈的范围,正是比试的圈子。
贺令昌站在将台上,当众说明规则:
“一通鼓的时间内,先出圈或躺地者算输;如果两人同时出圈或躺地,亦或者一通鼓结束后两人都没有,则算平手。不得攻击眼睛、咽喉、胸口等要害,不得使用抓挠扣的招式。”
孟遇安和徐康站在圈里,圈外围了满满当当的人,都探头探脑地想挤到前面一睹为快,看看这孟监军有几分能耐。
场边小校敲起军鼓,比试开始。
孟遇安和徐康面对面而站,拉开两步的距离,各自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突然,徐康率先发难,向孟遇安冲将过来,张开两手便要去抓孟遇安的肩膀。
孟遇安反应迅速,闪身躲了过去,可徐康的反应也不落下风,回首又是一抓,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抓到了她的肩膀。
徐康当即便把孟遇安往地上按去,可孟遇安腰身极软,身体已经弯成了个拱桥状,仍只有双脚着地,并没有躺下去。
更兼她此时牢牢抓着徐康的胳膊,双腿一前一后绊着他一只脚,若徐康强行按倒孟遇安,他自己也会同时摔倒。
徐康宁可被扣上胜之不武的帽子,也不想和孟遇安打平手,故此没有强行按倒她。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孟遇安瞅准机会,忽然松了一只手,蜷缩起手指,用指关节猛敲了一下徐康的手肘。
徐康未及反应,一只手忽而麻了一阵,单手无力被孟遇安挣脱了一边,而后她翻身而起,重新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