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黄口小儿都能牙牙学语说出来的十六字真言。
偌大京城,百数官员,没有一个不怕不厌的。
稍微有些心虚的,就连做梦都是被镜衍抄家吓醒的恐惧,连暗声骂句皇帝的狗都不敢。
予慈垂眸,半晌,起身往门外走。
“姑娘?”见着人影挪动,夏桃自然也跟了上去。
“大夫说您身子没好,不能见风”
“死不了。”
淡声截断话语,不顾身后少女的阻拦,予慈推开了封闭已久的房门。
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踏出屋。
天色已有些昏暗,扑面而来的寒意渗透斗篷刺到了她的骨子里,引来阵阵的疼痛。
揽紧了身上的衣裳,予慈轻咳一声,进入了走廊。
这是镜衍的府邸,而在失去法力和神识之前,她就探到了这里里外外隐藏的暗卫。
只要她出来,那些暗卫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只走了几步,廊下便突然转出了一道身影。
“予姑娘。”
来人黑衣肃面,朝着她拱手。
“大人有令,您不能出屋。”
言语恭敬,疏离有礼。
予慈微微眯眼:“你家大人呢。”
黑衣人一愣:“……还在别处。”
予慈:“带我去见他。”
黑衣人:“……”
……
御书房内,两道身影静默。
椅上,黄袍男人懒懒倚靠,黝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看着眼前淡淡秉公述职的白影。
瞧着那比平时略微惨白的薄唇,男人皮笑肉不笑:
“朕原本还不信,没想到,还真能见着你狼狈的一面啊……”
闻言,镜衍淡淡敛眸,轻描淡写道:“微臣的狼狈,陛下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那不一样。”易清野轻笑一声,看向白影的眼神晦暗莫测。
半晌,他幽幽开口:
“你有软肋了。”
肯定的口吻。
见白影未动,易清野轻笑,缓缓压低声音重复:
“镜衍,你有软肋了。”
因为心有顾忌,因为心神不宁,所以武功数一数二的某人被一介不入流的杀手刺伤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