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傀儡术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操控者是从哪里来的法子?”裴玄陵发出了灵魂质问。
难不成还能自创一门术法!?
寒渊道:“是失传了,并不代表有人不会,而且这傀儡术的出处,不就是这夜奴城。”
裴玄陵愕然道:“傀儡术的出处是夜奴族?”
顿了顿,他脑子里回想起了在云津城时,贺兰王操控死尸和云津军战斗,而城墙上的龙湛则是一脸讳莫如深。
他记得龙湛说过一句话,贺兰王用的邪术他在某个地方见过,是一本手札上,想来应该就是前任大祭司的手札上。
这就说明龙湛的师父曾经是来过夜奴城的,而且还发现了夜奴族遗存下来的咒术,并将其记在了手札上。
可是问题来了,贺兰王又是如何得知前大祭司手札上的咒术的?
寒渊道:“夜奴族胆小怕事,最大的本事就是在咒术方面有过人之处,羯拓族后来那些所谓厉害的咒术,多半是来自羯拓族。”
额,这几天有种鸠占鹊巢的意思了。
密密麻麻的干尸从沙子里爬出来,裴玄陵感觉头皮发麻得紧,挤出个比鬼还要难看的笑:“前辈,要不咱先把关于夜奴族的话题放放,先把眼前这帮大粽子解决了?”
寒渊同样也回了他一个只勾嘴角却没好意的笑容:“你请。”
裴玄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的牙缝里蹦字:“……前辈,您可幽默。”
寒渊皮笑肉不笑的道:“过奖过奖。”
裴玄陵嘴角抽了抽,道:“……前辈,您别开玩笑了,您看我这瘦胳膊瘦腿的,修为三重都没有,你却确定我不是赶着上去送口粮?”
说罢,他退开两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要不还是您老人家上吧,我在旁边看着。”
寒渊更加藐视的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又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老鬼又搞出什么鬼心思,到时候又用到自己身上来。
“出息!”寒渊冷冷吐出两个字。
裴玄陵干笑两声,紧绷着脸不做反驳——他要是有能耐,还至于困在尸坑里爬不出来吗?他要是有能耐,还至于找你帮忙吗?
只见寒渊往前迈了一步,轻蔑的扫了一眼这堆肉粽子,又迅速的移开眼害怕污了眼似的。
他手指一动,数根冰线飞出,迅速的将那些干尸捆住,被捆住的干尸挣扎不断,无法挣脱冰线的束缚,反而被锋利的冰线扎进肉里。
即便如此,干尸还是不消停的挣扎,仿佛无觉痛痒。
裴玄陵道:“前辈,你这招不管用啊,这些肉粽子感觉不到痛……”
寒渊当耳聋了没听见,下一刻五指倏的收拢,随之而来的是肉体被切割的恐怖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被冰线捆住的所有干尸,在这瞬息间都被切割成了断肢残骸,胳膊腿儿的堆在地上,整齐得令人发指!
看到这一幕的裴玄陵目瞪口呆,半响不知该说什么好,由心的觉得,寒渊若是一名医者,或许他师父看到了这一堆堆整整齐齐的断肢残臂,可能会夸赞一句好手法!
庖丁解牛都没他这么神乎其神!
裴玄陵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被大卸八块的干尸,语气故作镇定的道:“前辈,你这……”
寒渊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打断他:“你有疑问?”
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顿时让裴玄陵感觉像是嚼了几斤冰下去,冷得肺腑皆冰,到嘴边的话急急转了个弯:“没没没有,我只是想说前辈你好手法!”
寒渊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手指上的冰线继续向四面八方延伸,接连不断的将靠近的干尸绞杀成碎块。半柱香后,原本如覆平地的四周堆起了大大小小的尸山。
绞杀了无数干尸的冰线没有沾染上任何污渍,在一帮子干尸中游走是穿心透骨,削骨削肉如泥。
“麻烦!”寒渊沉声道。
话音一落,他草草的扫了一眼四周,下一刻他手指上的冰线寒光更甚,九根冰线如同毒蛇般窜了出去,所经之处碎肉飞溅,冰线统统落在了九个不同的方位。
他手上发力一拽,被九根冰线缠住的东西破土而出,从黄沙中露了出来。那是黑漆漆的九块木柱子,约莫有一丈高,黑黑的柱子上都刻有一只怒目圆瞪的兽面,透着一股面目狰狞且恐怖的气息。
“这柱子上面刻的东西是?”裴玄陵盯着那柱子上狰狞的兽面,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寒渊道:“蛟龙。”
裴玄陵把柱子上那蛟龙与自己不久之前在树上记载的蛟龙联系起来对比,觉得跟树上所记的蛟龙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道:“这跟我在树上看到的不一样啊,书里不是说蛟之状似蛇,有四足,小头细颈,颈有白瘿,大者数十围,卵如石,能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