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拓族禁地,是在羯拓族七十年前,年轻的前任大祭司为了躲避葛禄族的追杀和战乱,带着族人躲进雅格拉沙漠的绿洲后发现的。
这个禁地离绿洲并不远,就在绿洲东边的雅丹魔鬼城里,一座深深的壁龛中。
“龙哥,你们这禁地里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裴玄陵不紧不慢的踩着脚下的沙子,与龙湛并肩而已,问道。
从昨天哈桑的寥寥数语中,他就看出这个禁地非同小可,哈桑甚至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似乎防备着他这个外族人,说话都是点到即止的说。
龙湛道:“禁地里有一个封印法阵,是师父年轻时留下的,具体是封印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他只记得师父收他为徒时,他只有五岁,营养又不是很好,导致与同龄的孩子身形差距极大,矮矮的小豆丁一个。
七岁那年,他鲜少外出的师父离开了族里九天,走的时候还容光焕、发满面红光,九天后回来后就是面色苍白、身心俱疲的样子,浑身灵力消消耗殆尽,魂魄不稳,若不是还有心跳和脉搏,说是奄奄一息都不为过。
当时他问过师父去了哪里,为什么师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师父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去了禁地,去那里解决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防止它们跑出来害人。”
他问禁地里究竟封印了什么东西时,他师父却是隐晦的道:“禁地里封印的东西是邪祟,一种凶恶的邪祟,师父不够强大,不能将他们解决干净,不过师父后继有人,等阿湛以后变得比师父还要强大,就可以帮师父把禁地里的东西解决干净,还族人一片安宁。”
他那个只有七八岁,但心智却比其他孩子要早熟得多,别的孩子还在捉虫子捏泥巴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跟着师父学了不少的东西,算得上是一个初级御灵师。
师父不想说的,肯定有他的难言之处,他尊师重道,师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愿意去刨根问底。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禁地里的东西跟师父的也有些牵扯,跟羯拓族也有些牵扯,不然为何这么久过去了,师父数不清的去清理禁地里邪祟,为何一直都没有清理干净?
这会不会就是师父当年重伤离世的原因?
裴玄陵道:“你也不知道?令尊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龙湛道:“没有,师父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辞世了,自我接任大祭司以来,来过这禁地无数次,每次都是按时来此地斩杀一些窜出封印的邪祟,顺带着加固封印。”
裴玄陵道:“禁地里的封印法阵是什么封印法阵你知道吗?”
龙湛摇头道:“我不知道。”
裴玄陵奇了怪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封印法阵?那你是怎么加固法阵的?”
常言道对症下药才会有效果,人亦是如此,法阵亦是如此,想要加固或是修复某个法阵,就必须先知道需要修补的阵法究竟是哪种类型的阵法,不然胡乱修补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道是什么阵法还能加固,胆子这么大的吗?
龙湛道:“师父离世前就把加固法阵的方法传给了我,所以我才会加固法阵。”
裴玄陵:“…………”就当我没问过这句话吧!
哈桑就跟在两人的后面,见龙湛毫无忌讳的给一个外族人说本族内事,眉头一皱,道:“大祭司随意向外人透露族中事,甚是不妥。”
龙湛似乎对这位族长没有什么好脸色,刚还和裴玄陵勾着嘴角说话,下一秒就拉下脸来看着哈桑:“小裴是御灵师,对法阵有研究,好奇而已,我只不过是向他说了说法阵而已,并没有透露什么机密的事,族长杞人忧天了。”
哈桑道:“即便如此,大祭司不该多言的还是不要多言的好,所谓祸从口出,大祭司应该很明白。”
龙湛转来目光,不再理会他,脚下加快了速度。
两人和哈桑拉开了一定距离后,裴玄陵偷偷的回头瞥了一眼哈桑,传音在龙湛耳边道:“龙哥,你和哈桑族长之间……”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龙湛表明了他未尽言之意,叹气一声道:“嗯。”
裴玄陵道:“嗯?”
龙湛道:“我师父是哈桑的哥哥,当年羯拓族没从草原退出来的时候,羯拓族的大祭司还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是一众王子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叹息一声,道:“当时老族长有意传位给师父,一众王子对我师父眼红妒忌,对他很是排挤,唯有哈桑和师父交好,师父性情温和,从来不与兄弟们争什么东西,但也避免不了有人蹬鼻子上脸,对师父多加为难。唯有哈桑,次次帮师父打抱不平,出手帮扶师父,因此师父对哈桑也是照顾有加,后面被定位继承人后,师父也处处照顾着这个弟弟,两人感情甚笃,直到……”
裴玄陵明显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怒气,实在是怕勾起他不快,忙道:“欸欸欸,龙哥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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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湛道:“无事,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直到葛禄族对羯拓族发动战争,对羯拓族人大肆斩杀,老族长死在了战乱中,我师父为保族人,就带着剩下的族人躲进了雅格拉,在找到绿洲定居下来后,我师父本该是继承族长之位的,但禁地里的的邪祟骚扰着绿洲里的人,我师父为了族人的安全,找到邪祟冒出来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封印法阵,也正是因为这个阵法,伤到了师父的根基。”
裴玄陵道:“所以,哈桑就坐上了族长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