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靖勇侯和世子的忌日,永宁公主都会带着江寒恕过来。
悲恸不已的永宁公主,命令自己的儿子跪在那两盏长明灯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当时的江寒恕还只是个孩子,跪在冰凉的蒲团上,承受着来自亲生母亲的沉闷、残忍和悲痛,那太多的情绪压弯了他的背脊,几乎让江寒恕喘不过气来。
慧元大师身为出家人,早已看破红尘,六根清净,可看到跪在长明灯前的江寒恕,他也不由得可怜这个孩子。
一年又一年,跪在长明灯前的江寒恕,逐渐成为威名远扬的定北侯。
少年从京城去到边关,挺拔如竹,不折不挠,再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也再没有什么能困住他。
慧元大师神色温和,“先爱己才能爱人,先护己才能护人,不管侯爷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整个大周。各人有善有恶,侯爷所为,为了大义,值得让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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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瑾回到福宁寺,郁桃迎上来,“小姐,你去那尼姑庵里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慕念瑾摇摇头,并未把见到江寒恕的事情泄露出去,她换了个话题,“你肚子还疼吗?”
郁桃这会儿好多了,“不疼了。”
说着话,只见张氏从宝殿里出来,她身边还多了一位夫人。
慕念瑾走过去,“娘亲,这是?”
张氏介绍道:“这是宜春侯夫人。”
宜春侯府慕念瑾并不陌生,绿烟所在的霓翠班就是要进京给宜春侯府老太君表演昆曲。
慕念瑾微微一笑,“高夫人万福。”
前来上香,宜春侯夫人高氏却是眉宇间憔悴尽显,她端详慕念瑾一眼,长长叹了口气,“我听你母亲说你自幼身子弱,但看着你气色倒也不错,水灵灵的一个姑娘站在这里,看了就让人喜欢,要是我们府里的二姑娘像你一样就好了。”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不知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看来宜春侯府也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这不是慕念瑾该打听的,慕念瑾静静听着,并没有多问。
张氏显然知晓宜春侯府的情况,“高夫人,听说慧元大师今儿在寺里,不如咱们去求见慧元大师,也好把你们府里姑娘的情况告知慧元大师,若真是沾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好让大师为她做场法事。”
高氏自是应好,打听到慧元大师正在左侧的偏殿接待客人,张氏和高氏一行人朝偏殿走去。
偏殿门口守着一个小沙弥,见有香客过来,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各位客人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