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警察的鸣笛声响彻了南城富人区,声音方向正是林景函的房子。好几些已经累睡着的记者都被这个声音吵醒,向身边同行打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人顿时清醒了——林景函的房子被非法者闯入了,还留下了个死亡威胁。
“报警人是谁?是林景函吗?她回来了吗?”睡懵了的记者问题一个接一个,可身边人都表示不太清楚,其中一个睡眠比较轻的胖大叔犹豫地说:“我听警察说,不是林景函报警的,就是同小区的居民路过的时候发现的。”
先不纠结大晚上哪来的热心市民,媒体的首要职责就是报道,于是他们打听完整事情的原委后,拿起dv就开始拍摄屋子的情况和对警察的采访。
而人声鼎沸的林宅的一条街开外,林景函坐在陈良鹤车的副驾驶上,透过外人不可视内的车前窗,看着陈良鹤代替她跟警察交涉。
发现非法入侵后,陈良鹤当机立断就带着她回到车上,开到能看到房子却有点距离的角落才给警察局打电话,还要求警察到的时候分开行动,不要让记者跟林景函有机会碰上,又帮忙通知林景函的经纪人和负责处理这种事情的工作人员。
简直比经纪人还好使。
而且这一波操作下来,不得不说,林景函心里安定了许多。
过没多久,警察笔录结束。其中一个年轻的男警官明显是林景函的粉丝,走到车窗盘弯腰夸了林景函一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紧接着,他便拿出专业的态度,对着对讲机讲了几句。
对话透过对讲机显得有些凌乱,但连词成句还是能让旁人听得懂的——“我们检查了所有的房间,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也没能发现监听工具和监控摄像头…”
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不会有任何隐私流出。
“但我们发现了一瓶洗发水,被替换成浓烈的硫酸药水,这个闯入者可能是个新手,压根不知道塑料瓶装不了硫酸…“
年轻警官同情地看了林景函一眼,这种行为,已经让这起案件从非法入侵升级成蓄意谋杀了,如果林景函真的没注意,用了那瓶洗发水,那可能…
随着对讲机传来的实时反馈,刚刚进门时看到的可怕景象再一次浮现在林景函的脑海里,还没等她露出难受的表情,陈良鹤就先她一步,将警官拉走,将车窗摇上。
林景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2点04分,夜已深,负责公关控评的同事全都起身开始工作,在群里反馈进度;张姐因为代言的事情被困在了首都没那么快赶回来;而澳大利亚还没天亮,爸妈自然也不知道国内发生了这种事情…
一时间,林景函居然不知道这个晚上自己应该去哪里。
打开平日里用作吐槽,当作日记本使的微博,已经有少部分媒体放出关于林景函家非法闯入的新闻,但底下的评论却算不上友好,很多压根不熟悉她的路人评论:“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快人心!”之类的话。
偶尔出现一条粉丝的评论,也会立刻被路人攻击。好些承受能力比较弱的小粉丝,都隐忍地删掉了评论,这就让评论区和热搜讨论下变得更难看了。
“别看了。”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抢走了她的手机。
也不知道陈良鹤什么时候上的车,也有可能是她太专注于看微博的评论没有注意到。手机被抽走后,她就只能将注意力放到自身来了,“我们现在去干嘛?”
陈良鹤边将冷气调高了一点,边说:“我送你去酒店住吧,就不远处的皇家,你第二天上班也方便…”
“我不想去酒店。”林景函侧头打断了陈良鹤的话,“我害怕。”
陈良鹤发誓,这绝对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林景函那么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点平日里强势自信的模样都没有了,看得他心头都柔软了,语气放得更轻更柔:“那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你不要害怕。”
“嗯。”
十分钟后,皇家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后门迎接了陈良鹤的车。出于对车内人身份的考虑,酒店甚至没有要求他们去前台做check-,只是派了个大堂经理过来停车场敲车窗,“先生,一间总统套房对吗?”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要求,怎么经过别人嘴说出来,感觉那么奇怪,就像他们真的要做什么事情一样。
至少陈良鹤是这样觉得的,他思索了一下,给出一个自认最标准的回答:“对的,一间,但是要两个床…”
还没等陈良鹤为自己正派回答沾沾自喜,隔壁林景函就出声打断了两人对话:“一个床。”
这是什么虎狼之言啊!
而且怎么能语气那么淡定说的那么正直啊?
陈良鹤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头不断默念:“她只是需要有人陪。”,“我们之间非常正直,根正苗红的那种…”,“她只是太累了。”…
无视了大堂经理强忍调侃的目光,假装镇定地接过钥匙,上到酒店最高层一打开门,林景函就后悔了。
首先她要求要一间房一个床,单纯是过往住过的总统套房都是两个房间,而opeopleoneroo这个说法一般是指主房间要够大,附带的副房间随意即可。
哪像这个房间…
怎么说呢,非常的不正经——一开门就看到中间诺大的圆形床,被层叠的半透明床帘遮得暧昧十足,而且围观四周居然还没有大厅和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