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走后,一连数日,府中都十分安静,顾若谦求见过几次水韵郡主都被挡在门外。顾婉词见家中无事,柳灼华心智渐复,自然是不愿看她与顾若谦你侬我侬。准备和郭啸予去寻姐姐顾婉诗。顾夫人非拉着顾婉词去庙里求个签,请菩萨指点一下。
柳灼华为拉近与顾夫人、顾婉词的关系,自动请缨跟着去了。看起来倒是个温婉知礼数的,可惜出身不好。顾婉词也不是非得对她横眉立眼的,就是待见不起来她。顾若谦一个大男人也跟去了,生怕他的柳灼华受委屈。
“二小姐,夫人去解签了,我们不如到处走走!”柳灼华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说话,顾婉词看着柳灼华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吃人的老虎了。
“好!”顾婉词和柳灼华、顾若谦刚步出门口,就遇到了最害怕遇到的人,水韵郡主。柳灼华上前行礼,顾婉词默默无言。尬尴了片刻后,水韵郡主开口说到:“几位不如一道陪我进香?”
顾婉词、柳灼华找了个理由,只让顾若谦陪同水韵郡主进香,顾若谦是该和水韵郡主好好谈谈。
顾婉词、柳灼华转到一处假山荷花池附近,欣赏池中锦鲤,两人默默无言,来时路上有顾夫人、顾若谦还好,她们一人跟一个,现在小梅跟着顾夫人解签、添香油钱去了,就剩她们两个了,那叫一个尴尬,无话可说啊!顾婉词一张嘴就想教训人家,所以还是不张嘴的好。至于柳灼华怕深知此刻顾婉词在气头上,不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心!”一把长剑,劈断假山山石,刺了过来,顾婉词推开柳灼华,徒手接剑。是她?那个黑衣蒙面女子,铜壶客栈里,可是见识了她的本事,“赤乌剑法,果然不错。”
“过奖了!”那黑衣女子,声音冰冷,冷冷的笑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女修罗。
两女斗法,不可谓不精彩,打的那是花飞满天,一池的荷花尽数遭了殃,黑衣女子手中有剑,顾婉词也不甘示弱,江梅软鞭在手,一套飞凰鞭法是运用自如,对上赤乌剑法,可谓是霸道对霸道,四周是飞沙走石,一座假山眼看着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颤斗之中,那黑衣女子右手一转,一推剑柄,她手中的赤乌剑直挺挺的冲着顾婉词的胸膛刺了过来,顾婉词侧身一闪,那柄剑就冲着柳灼华的胸膛而去,长鞭一挥,顾婉词手中鞭子拽回长剑,长剑回到黑衣女子手中。好险!
两人继续缠斗,半路又杀出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顾婉词认得他,假樵夫。以一敌二,顾婉词自保有余,保护柳灼华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了。“你还不跑,看,看,看,看你大爷啊?不要命啦!”
“哦……”柳灼华提着裙摆,刚要迈步,可惜为时晚矣。黑衣男子,挡住顾婉词,顾婉词心道不好,回身阻拦不及,黑衣女子长剑一指,一招长虹贯日,直穿柳灼华胸膛。“啊……”的一声惨叫过后,柳灼华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黑衣人完成任务,飞身而去,顾婉词看着气息全无的柳灼华蹲在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灼华?发生什么事了?灼华,你起来,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才好起来,怎么可能,你起来!”顾若谦闻听打斗声,疾步赶来,可惜为时已晚。只能抱着柳灼华的尸身哭泣,这一回大罗神仙也难就,一剑毙命,干净利落。
“你闪开,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她怎么会死?我……我知道了,你一直都讨厌她,你故意见死不救是不是?”顾若谦一把推开顾婉词,说出了的话想让顾婉词一巴掌打死他。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顾若谦的脸上,跌坐在地上的顾婉词,起身还手,“大哥,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怀疑我,我要是见死不救,我千里迢迢去和你求什么神泉水啊我?”
顾若谦不在发一言,抱着柳灼华的尸身悲痛欲绝。
“词儿,这发生什么事了?”顾夫人由水韵郡主搀着赶来,见此情景众人皆惊。顾夫人直接吓晕了,水韵郡主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若谦和她怀中的柳灼华,她第一次见他这么伤心,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此刻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柳灼华的灵堂得水韵郡主、顾老爷首肯,破例设在了顾家,顾若谦伏在冰冷的木棺上,眼神悲戚,怔怔的看着木棺、灵位一言不发。顾婉词都怕他大哥想不开,“早知道,就不还手了。大哥也是太过悲伤才会怨我的!”
郭啸予拍拍顾婉词的肩膀,叫她宽心,“这和你没关系,你大哥伤心,是因为痛失所爱,失而复得再失去,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
“失而复得再失去?”顾婉词喃喃而语,或许她真的不懂。“也许?还可以为大哥做件事。”
郭啸予似有所悟:“你是说?我帮你,我和你去。”
顾婉词低着头,硬生生扯出一丝微笑,“多谢。”转身而去。
郭啸予望着顾婉词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不用谢。”随后疾步跟了上去。
一天里,顾婉词和郭啸予带着官差搜遍了全洛阳所有的客栈,要说有权势就是好,郭啸予一说要搜人,洛阳令麻溜儿的派出两大队人马,没搜到两个蒙面人,倒是搜着了袁清和、玄歌。两个人是和顾婉词他们一起会洛阳的,竟然这么多天都没露面。
袁清和笑笑:“师妹,我和玄歌并非是故意藏着不见你们,只是你们家那个状况,实在是不便叨扰,这两天又出了这种事情,就更不方便前往了。本来我和玄歌是打算过两日去祭奠柳灼华的,谁想你们竟带着衙差,冲进来了。”
顾婉词看着衙差那张满脸堆笑,一脸褶子的脸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笑了,你再对着郭啸予笑,郭啸予也不会升你的官,你都找错人,还笑?我二师兄和玄歌看起来很可疑吗?像我描述的那两个歹人吗?”
那衙差继续扯着满脸褶子笑道:“是是是,郭夫人教训的是,小的这不也是秉着您的教诲,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原则吗?”
顾婉词一瞪眼睛,“是我说的吗?”
“捕头!捕头!城外呢?城外客栈里,有两个……”一个小捕快栽栽愣愣的冲上二楼,一脚绊在门槛子上,栽了个大跟头,一张扁平的脸直接贴在顾婉词脚面上。顾婉词一脸嫌弃,只觉可笑,靠这帮家伙真的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