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有点听不懂,‘她’是谁?黎小姐吗?不对啊,黎公馆那边我一直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呢,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苏……苏夫人她也没跟黎小姐有任何联系,您这是……”
“照我说的去办,回头再跟你解释。”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薄应淮冷着脸打断了唤风的话,叮嘱一句,挂了电话,转过身来,见是刘嫂,他眉眼的寒意消融几分。
刘嫂待他不错,小时候经常偷偷给他塞吃的,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欺负过他,看不起他的佣人。
或许在薄应淮心里,刘嫂已经不是佣人了,而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即便他真正的“亲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刘嫂,这么快收拾好了?”
薄应淮不禁有些惊讶,他听薄一骁说,自从他出国后,阁楼可是一直处于荒废的情况。
刘嫂闻言,连忙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旁人,她长吁一口气,腼腆的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当年你走后,先生就不允许任何人再踏入阁楼半步,我经常偷偷打扫,就是想着有一天三少爷您回来,怕您住不惯其他房间,前段时间听说您回来了,我打扫得更勤快了些,想着您迟早要回来住的,每隔两天打扫一次。”
“刚才我上楼又打扫了一遍,给您换了新的床上四件套,又抱了床刚晒过的被褥给您,您这累了一天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去吧。”
薄应淮眼神轻闪,不禁有些动容。
“你不怕被父亲发现吗?”
刘嫂害了一声,笑了笑,“先生就没上去过,我一开始也怕被先生发现,后来想了想,就算发现了,先生最多责怪我两句,也不会说什么的,我在二房干了有三十多年了,先生也习惯吃我做的饭菜了,他老人家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把我赶出薄家吧?”
“好了,您快回去歇息吧。”
刘嫂推着薄应淮走进大厅,突然想到什么,“瞧我这记性,三少爷您等我一下!”
说完,她匆匆离去,过了几分钟又返回来,手中拎着药箱,塞到薄应淮怀里,面露心疼,“我听其他的下人说,您今天被老爷子罚跪了,膝盖一定淤青了吧?里面有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您回去自己涂着点,一定要把淤血揉开,不然您明天想要下床正常行走都难。”
薄应淮心中又酸又涩,听着刘嫂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他不仅不觉得烦,还觉得特别温暖亲切。
他发自内心感激道:“谢谢你,刘嫂。”
“跟我客气啥,快去吧!”
刘嫂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人比较健谈开朗。
薄应淮笑着点点头,抱着药箱上楼了,一步一步,步伐沉重。
直到来到阁楼门前,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伸手推开房门,吱呀一声,抬脚迈了进去。
阁楼的设施一如十年前那般,没什么变化,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角落里原本堆放的杂物被收纳进箱子里,房间内唯一的木窗被打开,用木棍支了起来,窗外雨声犹如催眠曲,令人格外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