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浑天术,何考也知道,是观身门的一种应用术法,据说有调和阴阳之妙,可以两个人一起练,有很正经的修炼方法,也有很不正经的修炼方法。
这话何考都没法接,只能一本正经道:“伱要是觉得这里不好,可以换间屋。”
卫洛又摇摇晃晃地起身,从何考身边走过时,还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似是表示佩服或表赞扬,带着一阵酒香和体香,然后去了对面的小卧室。
她仍然是在床边坐下,手拍着枕头和床板,两只脚悬空颠着鞋玩。
阳历八月初,正是栖原天气最热的时候,脱了轻薄的防晒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短袖套衫,很显身材,一双胳臂也也是又白又嫩。
何考站在门口道:“你不是要睡觉吗,这是在干嘛呢?假如这张床也不满意,二楼还有一个木匠工作台,反正天气不冷,铺张席子也可以睡。”
卫洛:“木匠工作台?你居然还在那上面……好会玩啊!”
何考板着脸道:“胡说什么呢。”
卫洛居然笑出了声:“心虚了吧?我也没说什么……咦,这张床也有故事,却是不一样的故事。我就睡这儿吧,你应该不会趁机欺负我。”
何考不想理她了,直接把门给掩上了。
卫洛是五阶问路人,已经开始修炼天机术了。何考可是在谭仙人那里领教过天机术的厉害,只要有线索,啥故事看不出来啊?
这个小房间确实有故事。去年十一黄金周期间,高雪娥起初就住这儿,受了惊吓心神不宁,何考坐在床边她才能安然睡着,那时何考规规矩矩的什么都没做。
至于后来嘛,高雪娥就和何考一起在大卧室睡了,那就是另一段风格迥异的故事了。
也不知这丫头的天机术修炼得怎样,但肯定没有谭仙人那么高明吧,而且这门术法并不能轻易动用……但是摸摸枕头拍拍床,感应一下信息,好像也没多大难度。
这等本事其实很不招人喜欢啊,好在灵犀门自有门规,平日是不能轻易动用天机术的,而且就算没有门规,擅用天机术也容易招至反噬。
小姑娘家说话挺生猛啊,搞得何考都有点不适应,没想到她还有这种风格,但转念一想倒也能理解。
卫洛也不是什么古人,信息时代的年轻学生,更有五阶修为,什么没见过?喝了点小酒,指不定谁调戏谁呢……何考竟有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
算了,也犯不着计较。
吃饱喝足后暂时不适合做别的运动,何考就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喝茶养神。后院有一棵枣树,修这栋小楼之前就长在这里了,枝繁叶茂挂了不少果实。
爷爷当年还沿着前后院的内墙根种了一圈竹子,不仅是景观点缀还可以遮挡周围的视线,只是每年春夏季都要清理院子中央冒出来的竹笋。
地下的竹鞭可能会破坏墙根,但小楼和院墙的基础都很深很结实。
何考喝着茶听着远近的夏日蝉鸣,心境一片悠远空灵,就在这时,他居然听见了卫洛在打呼噜。她的呼噜声并不大,还挺好听的,就像个嘤嘤怪。
卫洛睡了两个小时才起床,伸了个懒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感觉神清气爽,出来时已没有丝毫酒意与酒气。
她穿好防晒服走进院子,感觉又是一个文静的女生。
何考:“喝杯茶醒醒神吧。”
卫洛没坐下,拿过茶杯喝了一大口,抬头看着树冠道:“枣子快熟了呀,什么时候摘呀?”
何考:“已经有熟的了,你想摘就摘吧。”
卫洛双手将两个衣兜扯开,朝着树上叫道:“枣子,枣子,你下来呀!”
枝叶间落下不少已经熟了的枣子,金红相间的皮色个个都很饱满,纷纷飞进了她腰部两侧的衣兜里,装得鼓鼓囊囊的。
她掏出一枚边吃边笑道:“看,你家的枣子听我的话耶。”
何考也被她逗乐了:“因为是我请你吃的呀。”
卫洛:“师父果然说话算数。”
何考纳闷道:“怎么突然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