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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已经和乔乐表白心迹，乔乐却不免还有着小心翼翼，或许还得更久的时间，他才能让乔乐体会到真正的安全感。

“我想这几天回家去看看。”

乔乐坐在餐桌边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他刚搬来的时候温时衍是要求他和乔山断绝父子关系的，他没有做，但他明白，温时衍对乔山一定诸多不满，更不想让他再和家里沾上关系。

“家不就在这里吗？还要回哪儿？”温时衍低头喝了口汤，忍不住夸了一句手艺很棒，虽然乔乐对于这样的夸奖并不新鲜了——这些天做完饭某人尝过以后都要大加称赞一句。

“我还是想回筒子楼看看，我挺担心刘美依那孩子的……”乔乐咕哝几句，朝温时衍撒娇，清冷的声音如水一般柔和，“时衍，就让我回去看看吧？保证很快回来。”

“我送你去。”

“不用，这几天你公司很忙，而且，我想一个人。”

“恩。不许哭，五点之前要回来。”

“什么嘛，我才不会哭。”

乔乐失笑，眸子弯弯笑起来像有着星星，温时衍爱极了乔乐这双眼睛，这样的笑容，让他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好好好，我们乐乐从来都不哭的，吃饭吧，一会儿要凉了。”

乔乐几乎有两个月没来筒子楼了，再踏进这里，他仍旧感到无生机，踏入这地方一步，他自己也进入了低气压，胸口闷堵，让他想快速离开这里。

乔乐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还未走到家附近就听到了麻将碰撞的声音，太久未听，乔乐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却又忍不住头皮发麻。

“唉，乔山，那是不是你家乐乐啊！”

正搓牌的张姨停下了动作，拍了拍身边的乔山，乔山机械的转回头去，把口中的烟屁股吐掉，继续搓牌。

“乐乐！快过来！这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去哪儿了你啊？”

张姨朝乔乐招手，笑容堆了满脸，乔乐微微浅笑，走了过去。

“张姨，这是给您的，之前过年也没给您拜年，后面还出了那么多事。”

乔乐把手中两盒礼品放下，张姨忙摆手，将礼品放在了自己身边，张姨更加高兴，笑得像朵花似的怕了拍乔乐。

“你看你还带什么礼物，真是太客气了，瞧我们乐乐这一身真洋气，乔山你可真有福啊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乔乐只在乔山转头的时候与他对视一眼，他觉得乔山眼中死亡的气息更重了，脸色蜡黄，一双眼睛更布满沧桑，邋遢的装扮还不如街边的流浪汉。

“是啊，我们乐乐有出息，让大老板包养了呢。”

乔山尖刺的声音划过每一个人的耳朵，气氛一下子冷然，几双眼睛同时看向乔乐，了然、嫌恶的目光不断流转，乔乐僵了一瞬就重新露出笑容。

“姨你们慢慢玩，我先上楼了。”

“唉好好好，乔山你搁这瞎胡扯什么呢，”张姨忙打圆场，憨态的笑容重新堆在脸上，“乐乐你先上去吧。”

“谁允许你上我楼的！你现在给我滚出这里！”

乔山把手中的麻将一摔，指向乔乐，眼睑低垂，似是不愿看他一眼。

乔乐转头，他现在才看出乔山是真的老了，他的背什么时候已经佝偻了，皱纹也爬了满脸，如果他没记错，乔山的年龄还没到四十五。

“你这个挨插的玩意！滚出这里！”

这几句话费了乔山不少力气，说完后乔山就不停地咳嗽起来，旁边的人看着，却也不敢出声。

乔乐看着这样的乔山只觉得他很可怜，原本麻木的心早已经没了痛觉，他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来看美依，她刚上初三，却因为一个恶臭的男人没了妈，我只是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

“美依不需要你来看！你给我滚，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咳咳！！”

两人吵架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周边的住户全打开窗户，欣赏着这出父子对骂的好戏。

“乔山！你别忘了是谁给你还了那三百万！你有什么资格骂我白眼狼！”

乔乐最难以接受的是乔山一句句的“不要脸”，他从没想过这个男人能恶劣至此，他恐怕想让筒子楼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挨插的”、“下贱的”！

乔乐恨恨地瞪向乔山，曾几何时，他也对这人产生过一丝期望，只不过都惨痛的全部覆灭了。

“乔山！你害我害的不够苦吗，高中时，不让我考大学！每天打骂我，现在还要这样诋毁我！”乔乐笑得越来越肆意，看向一众的围观人等，“大家看过电视的应该都看过，我在里面出现好几次呢，到乔山这里就被说的这么难听，我劝你们以后离这个男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