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尔卑斯山?”
“不要!”豆芽想也不想即冲口而出。“绝对不要!”一次已经够了,她可不想再见识另一场雪崩,她又不是爱斯基摩人,没有窝在冰洞里睡觉的习惯。
扶手将她转过身来,“你……”路希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吞回原来想说的话,笑吟吟地提出另一个建议,“晚上去夜泳?”双手还顺著她的曲线往下滑,暗示这个建议的附带“好处”。
豆芽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反而头歪一边朝他后面望去。
“孩子们呢?”
“加百列说等乌利尔睡著后,她要带两个大的到海边去看船。”
豆芽不甘心地噘起了嘴,“为什么他们三个都不怕热也不怕冷?”两眼再往上指控似的瞪住他。“你也是!”
路希笑得既纯真又无辜。“是啊!真的好奇怪喔!”
“才怪!”豆芽娇嗔地捶他一拳,然后使力挣开他,绕过他离开起居室。“你们父子四个都不是人!”
“你要去哪?”路希忙追上去。
“阿玛妮公司对我的毕业作品很感兴趣,要我多画几张过去。”转入西侧的室内露台,豆芽在百叶窗下的长榻盘膝坐下,拿起一旁的画本翻开来。“我已经毕业了,可不想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路希哈哈笑著也腻到她身边。“你在说我吗?”
“不是你是谁?”
“你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吗?”说完再低声加一句,“在床上。”
豆芽噗哧失笑,“你啊!老是这样,我真不懂为什么……”话至中途蓦然失去声音,两眼宛如看到天开了似的瞠得又圆又大,连下巴都掉了。
好像没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路希若无其事地替她阖上嘴,然后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来了?”
露台通花房的拱门前,贸贸然平空出现的沙利叶朝像个呆子似的豆芽滑稽的挤挤眼。
“来了。”他也应答得没头没尾。
“哪里?”
“罗马。”
“好,继续盯住他们。”
“如果他们分开了呢?”
“……盯住带头的家伙。”
“是。”
然后,豆芽惊喘一声,拚命揉眼睛,搞不清楚刚刚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的沙利叶到底是不是幻觉。
“沙利叶他……他怎么、怎么……”
“你看到什么了?”
“呃?”豆芽愕然愣住。
难不成真的是幻觉?
在芬诺港四周,路希设下了魔力障壁,如此一来,即使是其他六位撒旦也找不到他们,他以为只要撒但叶找不到他们,豆芽就不会有危险。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路希的做法确然使撒但叶找不到他们。
然而有时候魔力找下到的东西,老老实实用嘴巴去问反而问得到,撒但叶就是从邻居的仆人口中问到了路希一家人到义大利北部海边去度假,虽然不确知是哪里的海边,但,这样就够了。
九月,气温依然维持在摄氏三十度上下,虽然有空调设备,但老是关在屋里也是很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