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部向蓬州的另外两个属县进军的同时,在组织安葬死难者的同时,杨轩将怒气发在姚黄二当家黄龙身上。
看在跪在地上,满脸是血,面容猥琐的黄龙,想到其勾引家主,杨轩突然眼前一亮,由旁边的吏书周正历数其往日种种罪恶后,喝令将其推出去斩首。
杨秉义大惊,求情道:“大人,这个黄龙过去虽然作恶多端,但还算能征善战,若大人能将其收为帐下,如此必然有助于平定姚黄之乱。”
杨轩怒道:“自万历年间天灾不断,朝廷加征三饷,地方官吏更是横征暴敛,很多贫苦老百姓孤苦无依,成为流民,有的更是铤而走险成为暴民,虽然很多民众其情可悯。
但黄龙不一样,他本是家奴出身,不但与主母通奸,杀害主人一家,其后更是制造一个个骇人听闻的血案,致使数州民众流离失所,数万民众死于非命。
本县兴义兵,不仅仅是要平定姚黄之乱,更是要为创造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
秉义的意思我懂,但若不斩杀黄龙,不能彰显天道,不斩杀黄龙,对不起数万死难民众的冤魂。”
当即拂袖而去,惊得杨秉义等人目瞪口呆,跪在大堂上不知如何是好。
看推到外面高声哀叫的黄龙,看跪在大堂上不知所措的杨秉义,举人李时开走过去说道:“杨将军啊,你怎么这样糊涂,黄龙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你怎么还要为其说情呢?”
杨秉义叹息道:“大人,黄龙虽然可恶,但过去与我等还算颇有情义,如今眼看着其绑在外面准备问斩,我若不为其求情,于良心过意不去啊。”
李时开拍了拍杨秉义的肩膀,摇头道:“将军是与黄龙有私情,但是将军何曾想过那些被黄龙害死的乡亲,正如大人所言,被姚天动、黄龙等人害死的乡亲数以千计。
将军顾念私情,何曾顾念天下大义?
将军啊,大人对你颇为看重,亲自为改名,示之恩宠,你竟然为黄龙这种十恶不赦之徒求情,让大人拂袖而去,你如此当众忤逆大人,如此让大人情何以堪?”
杨秉义显得颇为惊慌,摇头道:“举人老爷,大人仁厚,如此厚待流民,不但安置流民,贷给钱粮,更是帮助流民屯田屯耕。
大人,小人乃山野之人,行事鲁莽,如何才能化解大人怒气,如此还望大人指教。”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李时开叹息道:“将军啊,你过去打抱不平,劫富济贫没错,但你这个人太重感情,居然为黄龙这种人说情,着实让人颇为失望啊。”
杨秉义大惊,抓住李时开的手臂道:“我等过去是江湖人士,实在不懂其中厉害,如何做还希望大人教我。”
李时开指了指捆在外面柱子上正在哀嚎的黄龙道:“将军啊,黄龙作恶多端,神人共愤。黄龙被斩杀,罪有应得。
既然如此,将军不如斩杀黄龙,以表示与姚黄恩断义绝。”
杨秉义显得颇为惊慌,放开手摇头道:“不,不,我与黄龙相交多年,今日虽然不能救他,但断不可杀他啊。”
李时开拍了拍杨秉义的肩膀说道:“将军啊,黄龙必死无疑,若明日公开问斩,必然遭受百般折磨,反而不如现在给他一个痛快啊。”
杨秉义怔怔的看着李时开,不解道:“刚才大人宣称明天问斩啊,若我擅自杀害黄龙,到时候大人怪罪,如何解释?”
李时开摇头道:“将军啊,你只管去办,到时候老夫一力为承担。
将军啊,若你能够斩杀黄龙,到时候向将军求情,或许还能够保全黄龙的尸首。
将军你想想,黄龙这几年作恶多端,若是被当众斩首,民众无不想分其肉,寝其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