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萘嘲笑道:“现在深夜自习室的管理员都和你混熟脸了吧。”何止是物业管理员,现在连保安见她都打招呼了。
何萘翻了翻手稿,问:“我考考你,你的名字这本书怎么解释?”
“苇之未秀者,葭也。”
何萘一检查,居然没差。她追问道:“我名字又是什么意思?”曾葭不答。何萘得意地说:“我告诉你,萘是一种有机化合物。”
曾葭不禁怀疑她的智商:“你认为两千年前的许慎会知道有机化合物?”
何萘:“……”
曾葭实在困得厉害,推着她说:“姐姐,你自己玩去吧,别闹我了。我趁着没上课补会儿觉。我做梦都看见老许骑着拖把拿着书使劲儿拍我。他太狠了!”她埋下头想睡觉,胳膊却被何萘狠狠地掐了一下,一抬头,看见老许站在她面前,面沉如霜。
老许指着曾葭喝道:“你立刻去系办!”
何萘:“……”
曾葭一脸痛心地看着老许把她抄了两礼拜的稿纸卷成一个筒,一下一下敲击办公桌,边敲边训,节奏很激荡。老许骂够了,喝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展开稿纸,翻了几张问:“我没让你用毛笔抄。你这是自找苦吃。”
“……”
曾葭不想白吃亏,厚着脸皮说:“这种竖排繁体的古书,我觉得软笔抄写可以更专注理解。”
老许露出赞赏的表情,问:“你写过软笔字啊?”曾葭点了点头,老许越看越好奇,“学谁的?乍一看也不怎么样嘛!”
“我偶像。”
“哦?怀素吗?”
“不,毛爷爷。”
“……但是仔细看看的确别有风骨。”
曾葭挤眉弄眼地憋着笑。
“你抄了这么久,有什么收获?”
曾葭回道:“老师,我有点心神不宁,没有思考,收获比较少。”
老许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问:“比较少是多少?”
曾葭感到惭愧,说:“我只把它背了下来。”
老许捂着胸口,说:“你立刻走。”
曾葭看着桌沿的稿纸,问:“我能给它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