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小孩子不懂事。但是您还是教育一下她。”
“我真羡慕你的勇敢。你难道不知道她命硬吗?”
薛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等了一会儿也没动静,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已经走了。
曾葭包扎完毕后去找薛简,路过门诊大厅朝外一瞥,小哥三轮车的马达已经响了,他礼貌地笑了笑,便开车远去了。
薛简眼睛罩着纱布,隔一会儿就要问一遍:“丫头,你在不在?”
“在。我连累你了。”
薛简冷笑:“别,我特别庆幸您能连累我这一遭。”
曾葭不置可否。
“对了,帮我们的司机是什么人?真该谢谢人家。”
曾葭答道:“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他从小到大都很善良。”
薛简不是第一个在危险前推开她的人。六七岁的时候奶奶犯了疯病,拿着菜刀满村追着她跑,左邻右舍看笑话一样指指点点。彼时表弟已经去世,唯一会给她好脸色的小姨也不再管她。奶奶跑不动了,一发狠把菜刀掷了过来。她没有等到预期的疼痛,睁开眼一看,在马路边玩弹珠的男孩突然冲过来,挡在她面前。菜刀从他耳后划过,鲜血淋漓,他疼得昏了过去,昏迷的前一秒还在对她微笑,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悠悠地转着一根跳绳对她笑的那样。
“后来呢?”
“他住了小半年的院,出院之后再也不跟我玩了。”
曾葭切了一块的梨子尝尝,不错,很甜,然后塞进他手里,说:“你在医院休息休息,我回家……我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
“我明天中午回来,你要吃点什么?”
薛简点了几道菜,无不是珍馐美味,曾葭掉头就走,留下他一个人对着空气报菜名。
第14章
曾葭回到芬县,在县城里找了家宾馆住下,但根本不可能睡着。她坐在写字桌前,摊开牛皮纸包的耗子药,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回到家,傅爸傅妈偎在一起看电视,完全把她当空气。她也没在意,到厨房泡了杯红茶,端给傅爸,说:“对不起,傅叔,前天是我不懂事,让您为难了。”
傅爸说:“你这孩子呀,总是让我们担心!”
曾葭的目光随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一起晃悠。
这时,傅海从后院进来,他刚做完锻炼,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