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路过了三个人五辆车,还有两个人看见这里的场景转身走了。薛简听着脚步声匆匆走近匆匆跑开,车轱辘竭力降低存在感。他想起去年夏天陪着曾葭去听过一个艺术讲座,讲师投放了一幅画,叫作《有伊卡鲁斯坠落的风景》。
伊卡鲁斯是个有梦想的人,他想翱翔天际,最后溺死在河水里。
曾葭听完后,在他的手臂上默写了一首诗:
一切是多么安闲地从那桩灾难转过脸农夫或许听到了堕水的声音和那绝望的呼喊但对于他,那不是了不得的失败太阳依旧照着白腿落进碧波里那华贵而精巧的船必曾看见一件怪事,从天上掉下一个男孩但它有某地要去,仍静静地航行
薛简在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中失去了意识。
第18章
警察赶到的时候,几个猥琐不堪的歹徒正穷凶极恶地殴打奄奄一息的薛简。他们把歹徒拷进警车,把薛简抬进救护车,半小时后送进医院急救室,确认他性命无恙后终于放下心。
半死不活的薛简在第二天半夜两点恢复了意识。
陈队本想指着他的鼻子教训一顿,但见他目不能视、手不能动的可怜样,又想到罪犯招供的他死不松口的行为,对他又爱又恨。。
薛简神智清明后立刻问:“那丫头没事儿吧?”
陈队问:“什么?”
薛简猛地从病床上坐直身子,输液架咣当砸在地上,全身的管子被拉扯得七零八落。
“曾葭呢?她和我在一起的呀!”
陈队不解:“哪来的曾葭?”
薛简:“我去你大爷!”
“……反了你了!把他给我按住,发什么疯!大夫,大夫!”
刑警队彻夜对涉案罪犯进行新一轮审讯,他们一律露出诚恳而惶惑的表情。
“长官,我不是认罪了吗?”
“哪有什么女人啊?总共就咱们三个人,还有那个小王八……小警察。”
“我给他打了一针药,揍得他也有点狠,他是不是脑袋出问题啦?”
审讯员怒呵:“严肃点儿!”
“我们真的没抓女人。不然我们一群光棍能让她好端端跑了吗?”
“……”
陈队点了根烟,问:“你确定审不出来吗?”
审讯员阖上文件夹,说:“我认为几名凶犯的证词更可信。薛简一个毛头小子怎会有那么厉害的心志?何况,您相信存在他说的那种女人吗?”
陈队把烟头掐没在烟灰缸里,不置可否。
警察被借调处理这件案子,他是所有人当中最相信薛简的,坚持要找薛简的女友和曾葭佐证,但是他只找到了曾葭的同学何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