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被叩响,小厮缓缓推开门道:
“前门侍卫来通报,说将军已经安全回府。”小厮说完,便又轻手轻脚关上门离开。
景渊在门被关上后,才放下手中又是没怎么翻页的书,他眼前依旧不断晃过宫宴时的一幕幕。
她毫不犹豫挡在君屹身前,甚至果断去挡刀再至彻底昏倒的画面,都让他感到尤为刺眼。
喜欢与否,他也说不清楚。
但也正是因为他说不清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已经陷了进去。
……
次日一早,鸟儿还在叽喳叫个不停。
时瑜才换了药,刚坐下准备用早饭,就听到窗户传来动静。
她不动声色看过去,就瞧见向来矜贵优雅的国师悄悄探了半个身子……
“从门进。”时瑜无语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景渊默默把窗子合上,简单理了理衣袍,又绕至门口,推门而入。
时瑜盯着他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想当初遇见那小狼崽时也是这副样子,通体雪白的毛发一尘不染,最起初还无论怎样都不让摸,高冷的不得了。
后来又天天夜里爬床,无论怎样也赶不下去,也就是因为看它毛茸茸抱起来也格外暖和,时瑜便总是依着它,这一来二往就慢慢越发熟悉了起来。
现今这位国师大人爬窗的样子,可太像当年那小狼崽子爬床的样子了。
“我府上佣人少,可不是为了方便你爬窗。”时瑜从他身上挪开视线,漫不经心说着。
“我……”景渊一时想不出合理解释,只好强行转移话题,“我来看看你伤势如何。”
“挺好的,马上快愈合了。”
“你昨日是做好以身犯险的准备,所以特意穿了锁子甲吗?”景渊这问题问出,视线便紧紧盯在她脸上,想要从表情看出她的想法。
时瑜神色泰然自若,声音平淡,“是。”
听到答案后的景渊眉头紧拧,哪怕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为何要做皇帝手中的那把刀呢?”
“因为时家之人乃至时家,向来都是皇室手中的那把刀。”
时家世代为将,一心只有效忠君王和征战沙场,却鲜少会为自己考虑,所以原主始终都坚持忠君报国。
景渊静静瞧了她半晌,才悠悠问道:“那你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时瑜没有回答。
但这沉默,却也同样是一种回答。
他了然地点点头,凝着她的眼中散发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我们下盘棋如何?”
时瑜应声说好,当即让管家取棋盘来。
而当看到棋盘时,景渊不禁感慨,“原来这棋也在你这里,难怪当初我向皇帝讨要时,他却告诉我转手送了人。”
“这当时也是当做生辰礼物送来的。”时瑜回忆道。
随后两人便一心放在棋局上,你来我往间互不相让,对弈难分胜负,却见景渊眉头拧成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