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感受到他们的远离,于是缓缓放下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开始剧烈咳嗽。我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就像与他共享着一个身体,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和可怕的热度。
“将老爷带到屋里去,不能拖延。”伍管家见状,赶紧吩咐那些仆人。
“是。”
“是。”
自始至终,我的存在就像空气一样。伍管家和其他人的目光,非常轻巧地越过我,全部看向景琛。
此刻,我似乎才终于有资格开口了。
“伍管家……”我的嗓子完全哑了。“我能离开吗?我……能离开吗?”
景琛已经带着我往背后走去,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一直手依旧勒在我的胃部,使我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我的双脚就这样在他的带动下,在地面上一路拖去。
“替代品,你还不明白你的职责吗?”伍管家看起来被我僭越的问话冒犯到了。
“老爷的身体有一点困扰,为此希望从你身上得到一点报酬。”他的视线终于稍微落在我脸上。“这是理所应当的。”
也许太久的平静真的使我得意忘形了,所以才忘记了一个替代品本质的功用。景琛易感期来临,责无旁贷的当然是我。
无论是李,还是伍管家,都没有理由来帮一个替代品逃避责任。
景琛步履蹒跚,但是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我就这样跌撞着被他半抱半拖地带进了那间屋子。
他抱了我很久,好像终于是有些脱力了,骤然放下来环在我的腰间的手,低头撑住沙发,在不停地喘气,那种剧烈程度使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被松开钳制,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虽然胳膊还被景琛牢牢抓住,但我还是努力扭过肩膀,朝门那里看去,我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只觉得面部的肌肉在疯狂而细微地颤动着,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景琛把他的颤动传递给了我,是吗?
门还没有关。
屋子里很黑暗,因此主宅中即使不明亮的灯光,在此刻看来也是如此刺眼。走廊上站着仆人,领头的是伍管家。
真奇妙啊,虽然是我在转头,但是他们却好像无一人在看我,而是将目光通通投向我身后的景琛,一如之前。
伍管家苍老的面容严肃而漠然,他也许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上前几步,用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慢慢地把门阖上了。
景琛的喘气声稍稍压住了,他想将我拉回去,于是毫无技巧地让抓住我胳膊的手不断用力,我面朝着地在地毯上被拖了一段距离。很快他也跪下来,从我后面伸出双手,贴向我的胸膛。那就好像是一片炽热燃烧着的藤蔓,慢慢缠绕住我的身体。
他将我重新抱起,向床那边走去,脚步颠簸,而我的胃紧缩欲呕。他几乎是带着我滚倒在床上。继而牢牢压住我的身躯,房间里的空气调节系统运作良好,可是被扯落披风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他的手臂撑在我脸颊两侧,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确认我的面孔。他的脸庞已经完全浸没在黑暗里,只有眼睛是暗红色的,死死盯在我的身上。
“景琛?”我喃喃着,尝试呼唤他,声音竟是如此软弱无力。
但他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景琛终于完成了他的确认,喘着气笑道:“……文初。”
被他从始至终握住的手腕,此刻在瘀血和青痕之下,还能感到剧烈的疼痛,这是景琛兴奋的证明。
于是他开始享用我。
上一次景琛易感期来临时,伍管家将我的四肢固定,并让医生为我注射麻醉药剂。我原本以为这是为了方便景琛使用我。
但现在看来,这也是对我的保护。
我在很清醒的状态下,这样被他侵犯了。就像很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被拆卸的完整过程。
在这样强烈的感官冲击下,我们以往那些虚伪客套的对话,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我们在槐树下遥遥对视的记忆,也如此快地就被撕碎了。
在他的压制下,我只能被固定着承受那些源源不断的疼痛。疼痛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限度,以至于我感觉自己在被不断地毁灭。我拼尽全力地想朝反方向,或者随便的一个方向爬去,但是我根本无法动弹。
而景琛的暴躁反倒在这其中不断地减少,他就像得到了应得的酬劳,于是满意而餮足。满意而餮足。
“你饶了我吧。”我突然完全崩溃了。终于开始疯一般地流泪:“景琛,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他的手感到我滴落的泪水,开始不断在我脸上胡乱地抚摸。就像一个孩子看见新的玩具,就像一个动物看见未见的种族。新鲜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