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没有赶紧坐上技安张的野狼机车催促他爆开油门,我跟那个甘什么的地方,相隔的就不只是几片海洋跟大陆,而是两年空旷的寂寞时光。
“直直骑吗?什么时候要转?”技安张紧张地说,他骑的速度够慢的了。
从以前他恶形恶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他的胆子这么小。
“那条巷子进去后右边第二条巷子,然后就快到了!你骑快一点啦!”
我简直想伸手帮他催紧油门。
洗衣店,铁门半掩。
但我没看见阿拓的机车。他说过机车不会卖掉,会寄放在住在机场附近的同学家。
也或许,阿拓只是将机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还是计画改变有人载他?
“等我一下下,别走喔!千万别走喔!”
我快步溜进铁门后,撂下一句:“不然别想我会原谅你!”
我跑上楼,登登登的声音通知他们我跑上来了。
但金刀婶、金刀桑、铁头、铁头嫂都坐在椭圆桌旁发呆,我叫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惊讶。
桌上的菜清洁溜溜,一点菜渣都没剩。
却没有看见阿拓。
“小妹,你迟到两个小时啦!阿拓一个小时前就走了。”铁头的笑容有点不自然,摸摸后脑勺。他的额头还有一点灰屑。
“走之前他可是狂扫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所以你要吃的话——”金刀婶歉然。
“可恶,阿拓他干嘛不打电话给我!我临时有点事啊。”我气得跳脚。
餐桌上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阿拓去过咖啡店了。”金刀桑抠抠头皮。
“什么,他现在还在咖啡店吗?”我急问,转身就要下楼。
“我是说,阿拓说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咖啡店了,他现在当然不在那里。”金刀桑急忙澄清。
“嗯?”我回头。
“他本想去接你的,不过他看你不在就问了店员,店员说你今天终于能跟喜欢的男生在一起,还一起去吃晚饭,所以他就一个人过来了,也没打电话打扰你。”金刀婶接着解释。
“我们本来还以为你跟阿拓会是一对呢,真是想太多。这不怪你。”铁头嫂试着安慰我。
“别替阿拓担心,他今天晚上发神经猛笑,从来没看过他那么高兴。”金刀婶笑笑。
“高兴?”我不解。
“阿拓那家伙高兴就是高兴,那是装不出来的。”铁头拍拍脑袋。
“那他现在跑去哪里了?去机场了吗?”我一下子全慌了。
“他没说,不过还早吧?大概是去找朋友了吧?”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总之我飞奔下楼,钻出铁门。
技安张玩着手中的安全帽,身上还穿着饭店的黑色西装。
“载我去另一个地方!”我喊道,跨上技安张的野狼后座。
此时金刀婶跟金刀桑也跑了下来,拉开铁门,叫住了我。
“他好像说要去看电影?”金刀婶边说边歪着头打量技安张,眼睛越睁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