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时或者相隔无尽岁月从虚空中产生的意识团们,此前是孤独的,但在‘同类’的想法出现之后,它们渐渐发现了同样的存在体。
这些‘同类’般的意识团,有的产生了‘想法’,有的产生了丰富的‘想法’,有的却还是一片空白。但当两者相遇之时,它们开始相互吸引,相互融合。仿佛水珠的融合为一般,一些‘想法’相同,或者‘想法’互补的意识团,由于同质也相互吸引,并最终融合成了一个‘想法’更为丰富和完善的新意识团。
在这个过程之中,单个意识团的‘想法’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复杂。
虚空‘意识’的‘无’概念,因为这些意识团无意识间的相互融合互补,而变得越加松散;而概念的松散就导致越来越多的意识团开始出现;而越来越多的意识团开始出现,则加大了意识团的基数,进而导致产生新‘想法’的意识团也就越来越多……
就这样,相互因为‘同类’的想法而融合的意识团也越来越多,意识团中稳固的存在也越来越多,进而导致‘意识’的‘无’概念更加松散。
良性循环?
还是恶性循环?
这只在看待的角度。
但对于整个虚空而言。‘意识’这个概念的从‘无’突破到‘有’。并稳固在‘有’的进程,最终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的意识团出现之后,得以实现。
于是,‘无意识’概念被‘有意识’取代。
整个虚空的‘三无规则’,就此变成了‘两无规则’。
这下,意识的产生如滔天巨浪般再也无法被制止。
这些从‘无’转为‘有’而变得活跃起来的意识团,通过他们各自感知之中漫长到无法计算的岁月,从最初杂乱的‘空间’和‘时间’概念开始,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再依托‘同伴’想法之间的相互融合。成倍增加了‘想法’的数量。
万事万物的最初,似乎就在这些‘想法’中被定型。
然后,对于虚空而言无所谓时间空间,但对于这些意识团却是无尽漫长的时间之后。也许某一个意识团、也或者无数的意识团同时,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世界。
于是,虚空中开始出现由意识团们想出来的‘世界’。
第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没人知晓。也许那只是一个被称呼为‘混沌’的一成不变的空间;也许那只是一个被称呼为‘生命之种’的等待发芽的小树苗;也许那只是一颗被称呼为‘奇点’的等待爆炸的糖豆……甚至,那里也可能只有一只不断啃食自己的饥饿长蛇。
以我们的思想无法想象最初意识团们的想法,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界定第一个世界,甚至各个世界最初的概念。
但我们只需要知道,当那第一个世界出现之后,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首先,世界被固化了;
由于开辟了一个‘稳固’的‘世界’。各种概念开始在这个‘世界’中出现。从最初一切皆无的意识团不断收集‘想法’,最终开创出一个可以不断自我增加新‘想法’的‘世界’之后,这些意识团渐渐抛弃了效率低下的‘同伴’,便沉溺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对于这些世界级的意识团而言,整个虚空就只剩下三件东西:虚空、自己、自己的世界。
这一次,如最初‘想法’,其后‘同伴’一样,意识团开辟的‘世界’概念,也如病毒一般,在他们自我封闭之时。却依然传递到了其他的意识团处。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也许是某种共振,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虚空的引导,甚至可能是虚空中‘无’的核心概念。对‘意识’的‘有’的概念的压制。但结果却无法改变,那就是越来越多的虚空意识团。停下了对‘同伴’的‘想’,转而对‘创世’感到欣喜。
就这样,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意识团转入‘创世’,意识团间的联系降低,融合减弱。
此时,虽然‘意识’的概念,已经彻底从‘无’变成了‘有’,但对于整个虚空而言,‘有’这个天敌般的概念,却已经被禁锢在了虚空中那些意识团所开辟的世界内,进而消弱了意识团们用‘有’,无意间破坏虚空中‘无’这个概念的力度。
‘有’和‘无’之间,似乎就依托意识团们创造的‘一切皆有’的封闭‘世界’,获得了某种平衡。
虚空的变动,也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但虚空虽然停滞,意识团们创造的‘世界’的脚步,却永远无法再停滞。这些‘世界’,似乎也成为了虚空再一次变动的希望,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一个概念上的‘想法’,存在‘让虚空再一次变动起来’这种‘希望’。
这时,我们的视角缩小,从整个虚空,减小到意识团的世界。
有的世界因为意识团的不满意,消失了;
有的世界因为意识团的满足,升级了;
然而对于更多的世界而言,创造其的意识团,实际上却是毫无‘自我’想法的存在,这导致绝大多数虚空中的‘世界’,在被创造出来之后,就因为没有意识体的影响,而维持一成不变的基础规则。
如果这些基础规则中支持变化。那么这个世界会不断发展;
但如果这个基础规则中不支持变化。那么这个世界恐怕会一直维持原样。
对于这些无‘自我’的意识团世界而言,或许要很久以后,已经无意间创造世界的意识团们才会产生‘自我’的概念,从而显露成一个‘存在’,成为世界的掌控者。但在当下,它们还是只是毫无‘自我’概念,绝对‘公平’地静静观赏着其内部世界的变化。
对于已经产生‘自我’概念,即便模糊出现这个概念的‘虚空意识团’,人们称呼其为‘创世神’;
对于尚未产生‘自我’概念,以绝对中立的态度旁观世界变化的‘虚空意识团’。人们则称呼其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