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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裘氏叹息：&ldo;韩哀侯伐灭郑国，诛杀郑君乙，灭绝郑祀。礼崩乐坏，莫此为甚！&rdo;

曹夏十分诧异：&ldo;三家分晋已久，至今不敢灭绝晋祀。田氏篡齐已久，至今不敢灭绝姜祀。韩哀侯灭郑之后，为何立刻灭绝郑祀？假如当年周武王灭商之后，立刻灭绝商祀，哪里还有我们宋国？&rdo;

一位韩国客商为韩哀侯辩护：&ldo;韩哀侯伐灭郑国，迁都新郑，无不请示晋桓公，全都获得允准。&rdo;

曹夏更为奇怪：&ldo;二十八年前（前403），周威烈王已封三晋为诸侯。如今韩哀侯灭郑迁都，为何还要请示晋桓公？&rdo;

庄全说：&ldo;三晋之中，韩国最弱。韩君虽已封为诸侯，仍然尊重三晋宗主晋君，以此牵制魏、赵。&rdo;

裘氏大怒：&ldo;韩哀侯为何仅仅尊重三晋宗主晋君，却不尊重天下共主周王？东周王室倚重郑国，一如西周王室倚重鲁国。其他诸侯都不敢灭郑，韩哀侯却敢灭郑，岂非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rdo;

庄全劝解：&ldo;东周王室倚重郑国，乃是东周初年的老黄历。诸侯兼并弱国数百年，西周初年册封的五十五个姬姓诸侯国，早已所剩无几。如今天下七雄，韩国疆域最小，国力最弱，韩哀侯灭郑，正是为了与列强争雄。&rdo;

曹夏问：&ldo;此话怎讲？&rdo;

庄全说：&ldo;秦国处于中原之西，可向西戎拓地。魏、赵、燕处于中原之北，可向北狄、东胡拓地。齐国处于中原之东，可向东夷拓地。楚国处于中原之南，可向南蛮拓地。韩国处于周室四围，居于天下之中，四邻皆强，除了伐灭郑国，无法拓地。&rdo;

曹夏说：&ldo;韩国仅是七雄之中最弱，还能伐灭郑国与列强争雄。我们宋国也居天下之中，又比韩国更弱，岂非只能听凭列强宰割？&rdo;

庄全说：&ldo;当今天下，楚、魏、赵、韩、齐、燕、秦七雄，都是万乘之国。宋、鲁、卫、越、中山五国，都是千乘之国。滕、邹等等十来个小国，则是百乘之国。鲁国亲齐，卫、越亲魏，中山与魏同宗，可保暂时无忧。宋国是殷商遗邦，四邻都是万乘之国，处境确实最为凶险！&rdo;

曹夏大为发愁：&ldo;魏、楚争霸，宋国原先亲魏，免于战事多年。如今改为亲楚，恐怕凶多吉少。&rdo;

子綦感叹：&ldo;郑人列子已有七十多岁，不知如今去了哪里。&rdo;

庄全问：&ldo;列子是何许人？&rdo;

子綦说：&ldo;列子名叫列御寇，师从老聃弟子关尹，身处乱世，自求天命之福，拒绝人运之幸。&rdo;

庄全说：&ldo;愿闻其详。&rdo;

子綦娓娓道来‐‐

郑君乙（前395-前375在位）之父郑繻公（前422-前396在位），受制于郑相泗子阳，一如宋桓公受制于宋相戴驩。

郑人列子隐而不仕，家境贫困，妻儿面有饥色。

门客向泗子阳进言：&ldo;列御寇是有道之人，住在相公之国，竟然如此贫困，莫非相公不好贤士？&rdo;

泗子阳于是命人送粮给列子。

列子坚辞不受。

列子之妻心怀怨望，捶胸顿足：&ldo;我听说，成为有道之人的妻儿，都能安逸享乐。如今我们母子，竟然面有饥色。相国仰慕先生而送来粮食，先生竟然拒绝。我们母子，为何如此命苦？&rdo;

列子说：&ldo;泗子阳不了解我，如今听信他人之言笼络于我，将来也会听信他人之言加罪于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