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装作好奇,问道:“利切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士呀,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佩尼罗普似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唠叨里把顶头大哥的黑历史说漏了,张了张嘴,与一脸无辜好奇的塔弥拉对视,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湿润的蓝色眼睛注视下投降了。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一百多年前她本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们两个特别要好,然后好像是嫉妒自己朋友的特殊能力,她就把自己那个朋友出卖给教廷啦……这都是好多人私下在传的传说,我是过了几十年才出生的,只是听说来的,不知道真相的。”
亚特托,乱糟糟的酒吧里。
阿莲妲不笑了,她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焦虑地啃咬着尖长的指甲,幽深碧绿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优雅女士,眼角肌肉有点神经质地跳了起来。
“原来你还记得,”她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液从嘴角留下逶迤的一线,红发女人想撑起一个妖娆从容的笑,但是她失败了,神色带出了一种绝望的悲切,“这么多年你都将我放逐在外,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忘到脑后了。”
利切夫人面色不变地看着阿莲妲,脸上几乎是从未变过的端庄优雅,温柔中带着一丝悲悯,她永远是这样,仿佛是教堂里仁爱世人的牧师,而非一个强大的女巫之首。
“我会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几乎称得上怜爱地看着神色有些破裂的红发女巫。
可阿莲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就像……利切真的爱着她一样。
“闭嘴!你这个骗子!”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愤怒或是委屈,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孩一样,一掌打翻了面前的小木桌,酒杯和碗碟在地上劈里啪啦砸碎,周边的嘈杂瞬间安静。
她的怒火并没有引起利切夫人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依然像是一尊神像一样温柔地看着她,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红发女巫几乎是狂躁地怒吼,“你给了那个蝼蚁一半的寿命,他都没活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陪你多久!看看你,现在你也差不多寿命要结束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呢?
红发女巫发着脾气,碧绿的眼睛却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在阿莲妲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之后,利切夫人就瞬间升起了一道黑影屏障。她的能力远强于塔弥拉,这道屏障是半透明的,精致而透光,只是将声音牢牢锁住了。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阿莲妲,面容仍然是一贯的温柔:“是的,我恨你。”
红发女巫不敢置信地落着泪,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而利切夫人像是诚恳颂诗一样细细吐字,最柔和的嘴唇却吐露着最残忍的话:“我对着我丈夫和女儿被你开膛破肚的尸体发过誓,再也不会原谅你。”
她似乎有些疲惫了,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在衰弱,我杀不死你,而且和你共度几百年的回忆也让我无法下手,所以我只会永远带着这份恨意避开你,一直到死。”
阿莲妲像是悲怒到了极点,浑身的颤抖反而逐渐停下了。
“我再问你一次,”她碧绿的眼瞳死死地看着对方,“和你认识了十年的男人,陪你一起度过了几百年的我,因为我杀了他和你们的女儿,你就要恨我一辈子是吗?”
利切夫人没有回答,她却读懂了答案。
红发女巫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怨毒,像是嘶哑的毒蛇。
仍然安稳端庄坐在对面的利切夫人平静地看着她,出声打断:“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引我来见你,那你已经成功了,不要再将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我们的恩怨。”
阿莲妲带着血的双眼倏然抬头,她僵硬地扯出一个艳丽带毒的笑容,像是毒蛇嘶嘶吐信,“等着吧,马上……我就会送你一份礼物。”
林中小屋里,佩尼罗普擦洗药瓶的动作一停,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等了一会。
然后她回头,冲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塔弥拉开心地笑了:“呀,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森林附近有一种植物,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腿。我们明天就能出发去亚特托啦!”
=====================
今天赫尔曼不在线
基友突发奇想:会有百合肉吗?
并不会!!作为一个直女我不太会写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