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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我很喜欢他们两个人，觉得他们的死是个悲剧，而且是无缘无故的。

&ldo;纳粹很聪明，&rdo;霍华德上校说，&ldo;但是我们比他们更聪明，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以为杀了这两个人就可以搞乱我们的阵脚。但这恰恰告诉我们，这是来自叛徒的情报。&rdo;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ldo;他们让你终止了一段时间工作，说你生了病，你在库根医生的帮助下说服了你丈夫。&rdo;

我猛地打了个寒战，想到了查威尔医生可能已经被捕，便用心听下去。

&ldo;库根医生明显是个特务，我们还没有找到他。&rdo;

他张大眼睛牢牢盯着我，但是我没眨眼。

&ldo;我们抓住了你，但是那些帮助你的人飞出了笼子。柏林没有救你，把你抛弃了。&rdo;

当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想到尤都给我的伤害，他把我扔下不管，让我被捕。我高兴地获悉查威尔尚未被捕。

他们仍然不知道我在柏林待了八个月，也没有找到特工3号和其他特工人员。我也不愿意哥哥爱德华被捕。

我忽然听到霍华德上校问：&ldo;你在盖雅特别墅和谁接头?&rdo;

这使我意识到我的上级也及时躲开了，我继续保持沉默。

&ldo;该死的!他们这些狗东西!&rdo;霍华德上校凶狠地说。&ldo;他们发现最后的文件是假的，就在我们逮捕他们之前逃跑了，他们是故意把你留下来的吧?克莉丝!你是怎么想的?他们是不是想把你除掉?&rdo;

他想让我说话。我知道柏林已经抛弃了我。如果戈登&iddot;沃埃斯在伦敦，他肯定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的。事不遂人愿，我命该被捕，命该自食其果。

霍华德上校费尽心机也没能说服我张口，他走出了房间。刘易斯进来了。他们可能认为这是使我张嘴的有效办法。我见到了刘易斯，心里猛然抽动了一下，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转。他向我走过来，神魂颠倒，面色苍白，想来我的神色也是这样。他坐在我面前，言语迟钝：&ldo;克莉丝!你怎么会干这种事?我实在不敢相信你……&rdo;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掏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ldo;克莉丝!你必须把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搞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相信你的，克莉丝!&rdo;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难受得要命。他让我讲真话，但是我害怕，我不能。我不是害怕他们会对我怎样，我知道他们会对我怎样，我害怕的是牵连到别人，特别是意味着我的一切的约翰，还有爱德华，我不能拯救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埋怨他们，我不能……

&ldo;你很苦恼，你不知道你讲出来会获得自由吗?&rdo;

我一声不吭地闭着眼睛等着他说话。他问我的问题和霍华德上校问的一个样。我记不得我们在一起待了多久，反正待了很久，然后，房门在刘易斯身后关上了。我将眼泪咽进肚子里。

我像是生了病，虚弱无力，坐在椅子上默默祈祷。这时，忽然听到了公公的声音：&ldo;克莉丝!亲爱的!我愿意帮助你，你和我的亲生女儿一样。&rdo;

公公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和我同样地在剧烈地颤抖着。我看到他是那么的心烦意乱。

&ldo;即使是有很多证据证明你有罪，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生活是残酷的，有时会无情地捉弄我们，生活在外部和内部将我们挤压得粉碎，是吗，克莉丝?&rdo;

他看我不说话，又接着说：&ldo;我确信你是掉进了罗网，无法使自己从中逃脱出来。我了解你胜过你的丈夫，你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飞机的轰炸，是因为你被卷入了特工组织，它把你的精力耗费殆尽，所以你显得疲惫不堪。&rdo;

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公公又握住了我的手。

&ldo;克莉丝!&rdo;他的声音嘶哑，眼睛蒙着一层薄雾。&ldo;我想帮助你，我不能看着你犯罪不管，你掉进了水里快要淹死了，我想救你，我不能忍受看到你被枪杀，我失掉了儿子，不愿意再失掉你。&rdo;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上笼罩着浓郁的悲伤的阴云，下巴歪曲地抽搐着，看上去突然苍老了许多。我觉得对不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爱我，很理解我。

&ldo;克莉丝!你的沉默使我想起了很多事，别人可能不会这样想，但是我会，我知道你是想牺牲自己拯救别人。你是想保护你最亲爱的人，是哪一个呢?我不知道是谁，我知道他不会是你的情人，是谁?是爱德华?刘易斯?&rdo;

听到了哥哥的名字我惊呆了，我不敢设想自己的丈夫也犯了罪。

&ldo;你不需要回答，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错，如果他们是你保护的人，你这样做是正确的。一个是你的亲骨肉，另一个是你的丈夫，而且是我的儿子。我想刘易斯是你要保护的，他是惟一能向你提供破译密码文件的人，我说得对不对?&rdo;

我没有回答，如果我说&ldo;你说得对&rdo;，就会害了刘易斯。我不能张口，因为没有证据能说明刘易斯犯罪，所以我的牺牲能使他获救。

&ldo;假如刘易斯是叛徒，那么他沦为叛徒的原因是什么呢?&rdo;公公问。&ldo;我和你一样的头昏脑涨，克莉丝!我爱我的儿子，但是我想挽救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