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别逞能,宿醉教做人。
袁知乙醒来时头痛欲裂,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自己撑起来,又瞧见被她糟蹋得皱巴巴的真丝床品,头更痛了。
那三两白酒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对影成三人的后果就是烦躁散尽还复来。
她第一反应还是戴上助听器,竟然还有电。周围很安静,没有其他生物存在的迹象,她这才蹑手蹑脚下床,轻轻打开门,去隔壁洗漱。
她的房间空置一年多了,竟还很干净,洗漱用品也齐全。
神志大概还未完全清醒,她刷着牙,面前的镜子忽然开始放映她在台盆上吐得昏天黑地的画面,耳边也开始回荡祁聿的声音——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把你扔出去。
扔出去。
见鬼了,魔障了。
他走了没?会不会还在家里?待会儿碰见了怎么办?
别的不说,首先是丢人,其次都是其次。
洗漱完毕,她蹑手蹑脚地下楼,一步一探脑,书房,没人,客厅,没人。
袁知乙长舒一口气,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舍得醒了?要不要抬头看看现在几点。”
还好她现在姿势足够鬼祟,是扶着墙走的,否则这一声砸过来她可能直接站不稳。
袁知乙脑回路快速“通电”,各种应对措施及后续发展如同思维导图一般在她脑海中呈现。
而后迅速找到最优解——她装作没听见,径直往玄关走去。
“袁知乙。”身后,祁聿的声调因为她的无视提高了几度。
听不见听不见。
她继续走到玄关拐弯处,眼角余光才忽然发现他一般,回头,半捂着嘴惊讶地看着他。
祁聿站在西厨直饮机边上,端着水杯,上下打量她,神情透着一丝不解,“你这是什么新的行为艺术?”
袁知乙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指了指助听器,两手一摊,张嘴做口型:没电了。
为了逼真,她甚至发出了一点不自控的声音,声调歪歪扭扭,很难听。
再配合一个烦闷的表情——没电了,听不见,她也很愁的,没什么事就不要交流了吧。
全套表演毫无破绽,但祁聿的反应令人捉摸不透。
他仰头喝水,视线却始终注视着她,不知在思考什么,而后缓慢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单手打字,向她走近。
袁知乙这才发现他头发是抓了造型的,大概是早上出过门,整个人潮到头发丝。
他气息逼近,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她脸上。
备忘录面板上是他刚打下的一行字:【你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
袁知乙惊,偷看了那么一会儿,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