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意虽然知道边泽人不坏,但是他在感情上的一些处理,她真的很不认同,她甚至有点担心好友姜凝,能不能顶得住边泽这样的……怎么说呢?应该叫做……特别关心和特殊对待?
“我觉得他很适合做朋友,为人仗义又有趣。”叶晚意在边泽走后,和沈星河闲聊起来,“但是显然不适合做另一半,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那当然,毕竟都有了我这样的老公,还有谁能入你的眼?”沈星河掩不住笑意,自夸的言语中全是笃定的自信,“不过呢,各花入各眼,一物降一物,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他也蛮帅的,就是……就是……”叶晚意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是担心,“我真怕他和姜凝弄得太难看,最后绝交了我俩多尴尬。”
“不会的。”沈星河断言,“边泽还是上了心的,他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情通常理都不理,眼睛是选择性看不见的,你看他现在,跟个斗鸡一样,精力充沛胜负欲满满,宛如失了智。”
“……”叶晚意扶额无奈道,“这样不是绝交得更快吗?”
“他脸皮挺厚的,跟他单方面绝交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叶晚意看沈星河一副颇有感触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你和他是怎么玩到一起的?讲真,性格差异有点大。”
沈星河笑笑:“准确来讲,不是玩到一起去的,而是打到一起去,然后边泽这个人呢,你得把他打服虐够,让他心里起波澜,最好是虐到他抓心挠肝欲罢不能那种,他慢慢就老实了,除了偶尔嘴贱一点。”
“哪种打?动手那种吗?”叶晚意微微怔住,她绕着沈星河转了一圈,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他,“你可是一直被大家公认的属于书生文气、温文儒雅那一挂的,还有这种黑历史?说来听听,我有点好奇你的幼年经历,还有大学期间的事儿!是不是背着我有前女友来着的?坦白从宽。”
沈星河避重就轻:“不是在聊他的事情么?”
“比起他,我当然更关心你的事情啊。”
“那,要不你先跟我讲讲你大学的事儿,还有出国交换的时候,那些个性签名、心情状态都是什么意思?”沈星河反将一军,“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这叫平等对话、坦率交流。”
“哈?”叶晚意一脸惊诧,她很清楚地记得,他们那个时候断联得非常彻底,他怎么会知道她出国交换,还有发的那些东西?日记的话,她可是高中毕业就不写了。
“坦白从宽。”他学着她刚才说的话,好看的眉眼轻轻挑起,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喂……明明是我先问的。”她被他直勾勾盯着,越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刚想要起身反抗,他一个欺身过来,细碎的吻就落了下来。
“抗拒……就别怪我从严了。”
……
事实上,外交部家属大院儿,小孩子打架是家常便饭,在那个年代,尤甚。毕竟很多小孩父母不在家,要么远在国外,要么工作繁忙,一般是警卫员或者老一辈帮忙管着,有的则是雇的保姆全权照顾生活起居。
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年少轻狂的大院子弟,父母管不到,有的人管不动,而有的人诸如保姆压根是不敢管。
吃穿不愁的他们,在精神上极度缺乏陪伴和支撑,在人格未定型的时候,如果遇到些社会上不学好的青年,很容易被带着走上歪路。
直到现在,沈星河和边泽也偶尔会听说,谁谁家的孩子废了,在哪儿吸了不该吸的东西被群众举报送进去了,他们的父母去捞人的时候脸根本没地儿搁。
而这些谁谁谁,他们都认识,小时候都是在一块玩过的。在那个时候,认真学习会被瞧不起,满嘴大道理会被收拾,以至于在一块待久了,你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反正想上什么学,最后都能安排,毕竟有家里的这层关系在。
院儿里的小孩逞强斗狠,弱的人,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而沈星河小时候打架就是一个字:狠。他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你若是犯他,别管到最后找家长、去医院还是什么的,当下肯定是不会饶你,那股子敢玩命的狠劲儿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报复心让年级高些的大孩子看了都有些犯怵,讨不着便宜自然不再跟他纠缠。不过他有一点好,就是不喜欢主动招别人欺负人家,很多时候都是别人看他一副文弱秀气的样子非要来挑衅他他才还手的。
边泽小时候身体弱,据说是因为早产住过保温箱什么的,总之体格远远不像现在这样强壮,但是偏偏他废话多,嘴也欠,别人欺负他他打不过,嘴上却是从来没输过。而且脑子也很灵,知道什么时候要抱大腿,什么时候要喊大人,亏吃得也不多。
因为和沈星河年纪相仿,四合院离得又近,边泽自然而然跟沈星河亲近些,两人也没少干架,但是男孩子嘛,只要不是存心憋着坏,打完了还能接着玩,而且关系还能越打越铁。
再后来,两人几乎成了连体婴儿,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去网吧等等,老师看了头疼,同学看了都离得远远的。
彼时沈老爷子身体不大好,老师三天两头地找,小学毕业后,他忍无可忍,当下做出决定,立马把沈星河送去他外婆老家y市,办了转学,彻底给这俩人分了个彻彻底底,心想隔着十万八千里,看这俩浑小子还怎么在一起鬼混,当时正值沈父沈母闹离婚,而且两人都驻外,沈星河就这么被扔去了y市,全家也没意见,大有这孩子以后能成什么样的人就随他去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