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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这是一种日本的说法，意思是无坚不摧，不用怕我们挨揍，只会是我们揍别人。

源田不仅号称机动部队乃至联合舰队的智多星，他还是偷袭珍珠港计划（即&ldo;z&rdo;计划）的起草者之一，被许多人看成是日本海军的希望，他都把话说到了如此地步，怎由得宇垣不激动？

宇垣的正式职务是联合舰队参谋长，头脑和口才都不错，也被称为是日本海军在战略方面的权威。这其实是一个和源田很相像的聪明人，但从山本、南云开始，到宇垣、源田，此时似乎都由聪明人变成了莽汉，一个个都表现得忘乎所以，大意轻敌。

身为演习总裁判，演习过程中只要&ldo;日军&rdo;遇到一点困难，宇垣就会毫不犹豫地动用手中的权力，让&ldo;日军&rdo;轻松过关。

尽管如此，令宇垣担心的场面还是在演习中出现了，并成为&ldo;日军&rdo;难以绕过的一道坎‐‐机动部队空袭中途岛，岛上的陆基轰炸机不可能不反过来轰炸航母群。

如何确定舰群的受损程度，需要按照战场实情及双方的火力对比来判定，然而宇垣为此制订的规则非常无厘头：掷骰子！

掷就掷吧，裁判掷出来的结果是：日本航母中弹九次，有两艘航母被击沉。

骰子掷得不如意，宇垣不爽了，他立即宣布裁决无效，说怎么可能有九次中弹呢，不算！照我说的，三次中弹，两艘航母一沉一伤。

到了第二阶段图上演习，众人吃惊地发现，曾被宇垣判定为沉没的那艘航母居然又不声不响地从海底复活了，并且参加了新的战斗。

赖皮到这种程度，谁还玩得过你？于是&ldo;美军&rdo;很快便招架不住，&ldo;日军&rdo;一路得胜，连小挫折都没碰上过一次。

演习虽是假的，但它是对未来真实情况的模拟，最后搞成鬼不成鬼、贼不成贼的样子，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渊田如此评价这种几乎要笑掉大牙的荒唐演习：&ldo;真不知羞耻，就是脸皮最厚的飞行员见了，也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rdo;

参加演习的许多军官并不是都看不出问题，但没有人敢在会上公开提出来，都怕被说成是胆小畏缩。

有人小心翼翼地建议对计划做一些修改，并且希望能推迟作战，以便有更多时间进行准备，宇垣一律答复：&ldo;办不到！&rdo;

对着真人不说假话，宇垣是真着急，恨不得第二天就跟着山本登上中途岛。他在日记中写道：&ldo;现在耽搁一天，将来要后悔一百天。&rdo;

在一片响亮的口号声中，四天的图上演习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会后才有一帮人叫嚷起来，而且叫得最凶的，正是会上胸脯拍得最响的机动部队。

★可我们还是会打赢

在行动方案中，山本没有如渊田等人所期望的那样，将&ldo;柱岛舰队&rdo;与机动部队集中在一起，而是分割成四支，一支是主攻中途岛的机动部队，一支是山本亲率的主力，也就是&ldo;柱岛舰队&rdo;，另外两支，一支是近藤中将率领的中途岛攻略部队，一支是高须中将率领的阿留申警戒部队。

机动部队作为尖兵顶在前面，在它西面300海里才是&ldo;柱岛舰队&rdo;，其余部队离得更远，高须部队相距机动部队近1000海里。

进攻中途岛时，万一美国人突然出现，机动部队只能独自承受全部的正面压力，那三支部队什么忙也帮不上，而且机动部队所需的警戒和保障也得南云自己去解决。

源田起先大话连篇，胸脯拍到山响，但演习结束后，他心里也有些发毛，觉得自己的部队吃亏了，于是会后又拉扯着山本的幕僚讨说法。

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在不让说了，你背后瞎说，山本的幕僚没好气地甩了他一句：&ldo;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不能眼看着首都遭到袭扰。&rdo;

幕僚的意思是，山本这么做，是为了防备类似东京空袭那样的事发生‐‐反正桩桩件件，领导都有考虑，你只要安心干好你的分内活儿就行了。

源田哑巴吃黄连，只好耷拉着脑袋回他的航母。他还自己安慰自己：我不是没提意见，提了，山本那边不答应，难道让我拿脑袋去撞南墙不成？

作战方案果然在机动部队内部引起了波澜。海军少佐村田重治在偷袭珍珠港时，曾带领鱼雷机攻击，因为他脾气不错，所以又有个绰号叫&ldo;菩萨&rdo;。

听到方案对机动部队不利，&ldo;菩萨&rdo;也按捺不住，大声说：&ldo;什么鬼行动，简直是胡闹！&lso;大和&rso;号和其他战列舰离我们机动部队有300海里，作战时，那些大炮全都躲到航母屁股后头去，能顶什么用？&rdo;

全程指挥过空袭行动的渊田亦有同感：&ldo;要是那些战列舰在我们面前，大炮还能派上些用场，而且有助于机动部队的行动，可现在情况不是这样。我不禁要问，他们究竟想不想打仗？&rdo;

村田认为说来说去，还是南云、源田等人不够专业，如此重要的演习及其方案，怎么能锥子都扎不出一声，就任由别人处置呢？他嘟囔着说：&ldo;我们的司令长官（指南云）根本不中用，他只是个鱼雷手。&rdo;

&ldo;赤城&rdo;号航母上驻有一个名期跟舰拍摄的摄影师，名叫牧岛贞一。他跟渊田、村田这些人都很熟，渊田平时留一撮小胡子，一双眼睛总是死死地盯着别人看，所以牧岛背地里还给渊田起了个&ldo;希特勒&rdo;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