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攸然位居丞相之位,朝廷巴结之人自是不少,但他在朝为相两年不到,其势力还未在朝中扎根,能真正能为他效命的除了楚寰还能有几个?都是一群攀龙附凤的官员。可范上卿却不同,自先帝夜宣登基三年后,便靠着自己的才学一步一步爬上正一品上卿之位,在朝二十年有余不说,其朝中挚友更是比比皆是。莫攸然这样公然与范上卿较劲并非明智之举,夜鸢是何等人,在此刻竟是隔岸观火,看鹬蚌相争。莫攸然,一向冷静的你去哪里了?还是你有把握你会赢?静坐在炭火旁,将手置于其上烘烤,可是我的手却像冰一般,怎的都烤不热。后窗半掩着,北风夹杂着阵阵幽冷的花香扑鼻而来。一声声急促的步伐由远至近匆匆跑了过来,紫衣莽撞的推开门,带来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哆嗦奇怪的看着紫衣:&ldo;何事如此慌张?&rdo;&ldo;糟了糟了,宫里传来消息,有人向王上呈递密折揭发莫丞相谋反。&rdo;&ldo;那王上什么态度?&rdo;&ldo;紫衣也不知道,只听闻军队隐隐有调动,似乎……&rdo;紫衣目光闪烁着,吞吞吐吐。我起身,拂了拂自己散乱的衣襟,举步走向窗旁,推开半掩的窗,迎风而立。裙裾逶地。&ldo;不知是谁出卖了莫攸然……&rdo;我似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身后的紫衣。整间屋子顷刻间只剩下风声,仿佛只剩我一人存在。一阵风过,颈间传来疼痛,我还没来得及呼痛便已经栽倒在地。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安静到令我觉得不真实,想动,却感觉到双手被麻绳捆绑住。我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开,隐隐听见呼吸声。&ldo;谁。&rdo;我出声试探性的一问,因为眼睛被黑布蒙着,故而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使我有种恐慌的感觉。没人回答我,便又出声:&ldo;说话,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我至此!&rdo;感觉一只手被蒙在我眼上的黑布用力扯下,一阵强烈的光直扑我的眼睛,我别过头,避开强光,缓和了好一阵才睁开,看着眼前人,竟是莫攸然。而我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不得动弹。&ldo;莫攸然,你抓我来做什么!&rdo;含着怒气,略微激动的冲他怒道。&ldo;我以为,未央很清楚为何抓你来。&rdo;莫攸然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ldo;确实不清楚。&rdo;扬眉冷对,用眼神质问。他冷哼,邪魅的目光直逼我的眼底,我却是坦荡的迎视。忽然间的沉默使得空气渐渐凝滞,一直坐在右侧的楚寰手中仍旧执着那把剑起身,待走至我面前才沉声说:&ldo;相信你已听闻有人密折状告师傅谋反之事。&rdo;&ldo;你们认为是我做的?我那样恨夜鸢,怎会帮他对付你们。&rdo;我好笑的看着楚寰。&ldo;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楚寰,你。&rdo;莫攸然口口声声的质问,仿佛已有证据在手,证明我就是告密人一般。&ldo;你似乎漏说了一个人吧。&rdo;我的话使得莫攸然目光一凛,我继续说:&ldo;华莲,她是你的人,对吗?&rdo;莫攸然的眼睛微眯成fèng,格外危险:&ldo;你似乎很清楚。&rdo;&ldo;你举荐华莲为圣女,封后那日她来捣乱,楚寰正好撞见要出宫的我。被废入夷苑之后,你要与我重新合作。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理所应当的巧合,可加起来却是一个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rdo;&ldo;就算我用了手段,也只不过是揭发真相而已。&rdo;&ldo;就因为你揭发的是真相,所以未央没有怪你,仍旧决定与你合作,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夜鸢与璧天裔。可是今日你竟然怀疑密折是我呈给夜鸢的,我有何理由帮他,况且我一直呆在冷宫,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能呈密折?&rdo;我一句一句的给他解释,他似乎也有动容,我乘势继续说:&ldo;而华莲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她与夜鸢也无深仇大恨,难保不会因为真爱上他而出卖了你。你却在事发后将我绑了过来,未央在你心中竟是如此得不到信任?&rdo;&ldo;师傅并非不信任你,其实他也将华莲绑来了。&rdo;楚寰走至帘幕之后,将一名同样被绑了双手,堵了嘴的华莲扯了出来,下手丝毫不留情面,她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楚寰蹲下身子,将其口中那一团布扯了下来。&ldo;主子,不是我,她血口喷人!&rdo;嘴巴刚得到自由,她便激动的说。此时的华莲早已没了昔日的风采,发鬓散乱,衣襟微敞,几缕发丝凌乱的散在耳边,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