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气恼我?我没怎么他啊。”陆今湘神情诧异,转而想到什么,脸色古怪,“总不能是为苓姐儿带走绝大部分烤串的事气恼我吧,那他未免太小心眼了。”
“……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关月无言以对。
“那是为何?”
若兰实在看不下去,照旧上前一步,疯狂暗示道。
“主子,您想想您方才说了什么,才招致大公子不开心。”
陆今湘拧着眉深思,半晌,眼睫毛高高挑起,嘴巴微张。
“难道为我说和离后盘铺子的事?”
“正是如此啊。”关月若兰齐声道。
老天保佑,主子可算是明白了。
“可是,我也没说把全部嫁妆带走,昧下当初送过去的聘礼啊。”陆今湘委屈,还有些愤愤不平。
关月≈若兰:“……”
得,她们白白高兴,主子还是什么都没明白。
郁闷过后,陆今湘垂下脸庞,无人瞧见的地方,眼神露出茫然。
她当然不是什么都不懂,前脚提出和离后脚覃煊甩袖就走,这么明显的因果关系,她又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出来。
只是,她仍然不敢置信,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又没对覃煊奉献身心,又不是天天追着他关怀备至,甚至经常对他视若不见,跟他拌嘴斗气,他何至于对她产生别样心思。
她抿唇沉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之前去寺庙祈福包括去外祖家做寿,他都还不是这个样子。
低头扫量平坦的小肚子,难道是因为这个?
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里头根本没有期待,早晚大家都会明白这是场空欢喜。
第二日,是举行宴会普天同庆的日子。
齐国公府众人早就把进宫衣衫准备好,像老夫人陆夫人和陆今湘都有朝廷颁发下来的诰命服,就是于夫人也有个四品恭人的头衔,唯有几位小辈,需自备衣衫,三位小姐身上衣裳或青翠或鹅黄或胭脂色,颇有百花齐放艳丽缤纷之风姿。
临出发前,大家伙聚集在寿安堂,陆夫人一一检查过三位小姐的穿着,尤其着重检查陆今湘的穿戴,见她身上没什么纰漏,不由满意颔首。
将她拉到一旁,跟她小声交代道。
“一会儿席间别碰寒凉的食物,酒水更是不能碰,不要大性跟陌生人离开,无论去哪里都要随身带着两名侍女,知道吗?”
“我知道,您都已经交代好几次了。”
以为她不耐烦,陆夫人不由瞪她一眼。
“进宫可不比回娘家或者去谢府,万事都要妥帖再妥帖,不然万一你被人陷害,或者出现什么差错,姑母就是想哭都没处去哭。”
陆今湘啼笑皆非,连忙揽住姑母胳膊,一再跟她保证,她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绝对不是不耐烦或者阳奉阴违。
开玩笑,她又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进宫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会粗心大意,君不见影视作品中多少主配角在宫廷中被陷害,最后下场惨烈,宫廷这种地方就是事故高发之地。
见她神色认真,确实不像懒怠模样,陆夫人面露满意,拍拍她的手,转身去交代其他人,身为世子夫人兼当家主母,她今日任务当然十分繁重。
陆今湘揣着手,视线搜寻院内众人,最后在齐国公身边发现了同样朝服装扮,长身玉立气度衿贵的覃煊。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正在同齐国公低声交谈,眉目微敛,瓷白肌肤上长眉挺鼻包括那双桃花眼都好似被画家一笔一划描绘出来,说不出得精致俊美。
今日穿了身绛紫色衣袍,愈发衬托他肤白如玉,眉眼秀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