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的栏杆被沈丘拍得发出沉闷的声响,刚刚平静释怀的面容假象一般消散了。
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皇后,他像是濒死的野兽般,发出低吼。
“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沈家。”
皇后嘴角勾起畅快的浅笑,发自内心。
她来这儿本就是为了看看沈丘痛苦破防的模样。
如今目的达到就该走了,她将斗笠重新戴上,却被沈丘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沈丘说:“望舒,他没死。”
声音轻飘飘的,却如投入平静湖中的巨石般激起巨大的波浪。
皇后抓着栏杆,斗笠下的面容看不清楚,声音却带着小心翼翼:“你说的是……”
沈丘没回答,而是复又问道:“幕后之人是谁?”
皇后丝毫不让:“你说的没死的是谁?”
沈丘缓缓开口道:“缘起凤鸣山,情定月湖畔。”
“哦,不对,那时候还不叫月湖。”
他似笑非笑,“那年科举,有一人连中三元,先皇大喜,在凤鸣山宴饮群臣,席间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娘娘不会忘了吧。”
不淡定人的成了皇后,她逼近沈丘,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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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他还活着,就像当年她不敢相信他死了一样。
沈丘气定神闲:“你可以不信,但你不得不信。”
神色自如,语气笃定。
他知道皇后的死穴在哪,就像皇后知道他的死穴在哪一样。
皇后默然片刻,妥协道:“那人很神秘,出现时一直戴着面具,我没见过他的真容。”
见沈丘不满地皱起眉头就要回身拒绝交流,她连忙补上,“他不针对沈家,不然以他的心思之缜密毒辣,也不会放过沈怀。”
沈丘这才满意地点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南州。”
“咔——”
一道闪电劈下来,暴雨倾盆而下,狂风袭来,呼啸着吹得窗子直作响。
空夏搓着手将窗子关严实,又将屋内的灯点得亮了点:“公主要不明日再看吧,这晚上看书累眼睛。”
卫逐染披着衣服盘腿坐在软榻上,闻言将手里的折子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
这是刑部呈上来的,关于杨晖被投毒的结论。
说是那送饭差役的弟弟被杨晖所害,他为弟报仇毒杀了杨晖,事后畏罪自杀。
那差役当初为弟弟收尸时发现不对劲,细查之下才知道弟弟中了心散这么阴损的毒。
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杨晖控制别人的毒药,加大剂量毒杀了杨晖。
合情合理,逻辑通顺。
卫逐染皱眉,下午她说的那些也只是毫无证据的猜测罢了。
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
杨晖的幕后之人就是沈丘,他已经落网,不日就会被处刑。
杨晖案也算告一段落,画上了句号。
一伸手推开了窗子,大雨滂沱,风声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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