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眼都没睁,自顾自道:“齐昭啊,确实医术高超。”
“不过不必了,你以为凌尚是来干什么的?”
袁晓握着腰间的刀柄,青筋暴起:“天高皇帝远,不如属下去……”
眼神凶狠,杀意涌出,“在宁朝的境内出意外,也怪不到王爷的头上。”
萧尘掀开眼皮看向他,皱眉道:“袁晓。”
袁晓气恼地撇过头:“是。”
王爷不会背叛辰帝,也不会允许他去杀了凌尚,他知道。
萧尘挑开窗帘看向外面,黑漆漆的街头不复白日的冷清,他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哪条街道,再往前就是从前的尚书府。
宅子被充公,又被皇帝赐给旁人居住。
大门下的灯笼发出暖意融融的光,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阿娘站在门口怪他回来那么晚,兄长皱着眉头似乎要训斥他,阿爹则做着和事佬劝他先给阿娘认个错。
一闪而过,马车不能有丝毫停留。
周围一下子变冷,他回身看去,宅子上的匾额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样子,就连那大门都被换过了。
恍然间眼前大雪纷飞,似乎又回到了遇到杀手的那天。
阿爹,阿娘,兄长。
请你们……保佑我这条命还能活到为你们报仇的那天。
袁晓的声音拉回了萧尘越飘越远的思绪:“王爷,那个祁西悦公主怎么感觉对你……”
他斟酌着用词,“很不同。”
萧尘凄然一笑:“没什么不同的,你多想了。”
袁晓是他到辰国之后才跟着他的,不知道他的那些前尘往事也实属正常。
回府之后,卫逐染决定把桑云送走,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就是个随时可能会给自己捅刀子的危险因素。
她公主府铁板一块,太子才会想着安插人在面首里,谁知道会招来这么个蠢货。
王哲也没意见,倒是王老夫人桑氏一改往日的胆小懦弱,跟自己的儿子吵了一架,但终究没闹到卫逐染面前。
还是在次日一大早便将桑云送走了,她哭得梨花带雨。
马车刚出京城,便有杀手悄悄跟了上去。
言生站在城楼上盯着远去的马车和掠过的几道黑影,阴沉的眉眼挂着让人心惊的狠厉。
王哲没死,不过也好。
辰国掺和进来,将水搞浑点也好。
太子那边也好交代。
宫宴的那件事倒是也没传出去被人茶余饭后说道。
因为被另一件大事盖住了风头。
辰国使臣所住的驿馆走水了,人是没什么伤亡,但是地方肯定是住不得了。
一道圣旨下来,让使臣暂住进了祁西悦公主府。
本来这次使臣进京事宜就交给了卫逐染,说是这样也方便交涉。
而祁西悦公主府本就是两座最宏伟的公主府合二为一,不过住几十号人,也足够了。
空夏给众人安排了院子,一应事务皆妥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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