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天真到以为这是我老公。第一时间我就举枪点射他们的头部。异魔下意识地举起手格挡,子弹没入他们筋肉结实的身躯,又慢慢地被极速生长的肌肉推出伤口,渗血的弹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快躲起来!”我换了弹匣,一边射击一边掩护年襄和西楼后退。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们引到楼梯里。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龙隐,我要确保龙隐的安全。
想到这一层,我冒险踩着桌子,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落在朝门的方向。“来追我呀~”
其中一个迅速朝我袭来。
我曾经对付过比它更成熟的完全体,这种经历让我能够沉着应对。我第一时间躺倒在桌子上,在他扑来的时候,借力蹬住他的小腹,将他踹到墙上。他的脑袋直直撞上了墙,发出咚得一声巨响,听起来就很疼。他晃了晃脑袋想要站起来,我却已经在他面前投下一道阴影。即使是坐着,他也几乎到我的胸口,这种优势让他毫不犹豫地张嘴朝我咬来!
我从后腰摸出大小电池的t3炸药,丢进了他嘴里。
他猝不及防,咕咚一下咽了下去,表情还有点无辜。
“再见,来不及挥手。”
我跳过桌子引爆了炸药,在掩体的保护下躲过了小型炸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另一个异化中的征服者在抖落积灰后,朝我投来怨恨的目光。但是他没有离开他的位置。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准确无误地打开了龙隐的房间,并且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去了!
我操!
谁动我老公我砍死谁!
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异化中的征服者正伸手去扯龙隐的透明防护罩。我相信凭他的力气,轻而易举就能拆了那圆柱形装置。我没有时间细想,抬手就冲他的手掌射去。子弹射穿他的手掌之后,又射中防护罩,被弹射出去,最后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坑。我后知后觉这里不能用枪,好在那个半成熟的异魔收回了他毛手毛脚的爪子。
我和异魔隔着龙隐。我缓慢地收起枪,快速瞥了眼龙隐,他依旧保持着催眠状态,嘴唇微张,呼吸急促。我叫他的名字,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反应。我很担心,当异魔进入这里的时候他还在和我们说话,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厥过去?!
“龙隐,快醒过来,我需要你。”
话音刚落,异魔突然跳起来踩在透明防护罩上,一掌把我拍飞。我从墙上把自己扒下来的时候,半张脸都麻得失去了知觉。我摸了摸眼角的血,心想这真是日了狗了。这么个大个子站在防护罩上,我都听见材料在龟裂的声音。他并不用急着扒开防护罩,单单他的体重就能直接把装置连同龙隐一起压死。
我冲上去抱住他的腿,把他从上面扯下来。我敢说一字马这种动作对异魔来说同样不好受。他脚一滑,半个身子从防护罩上跌下来,随即气恼得又要给我一耳瓜子。尝过一次教训的我可不会再领教第二次,低头闪避他力道十足的重击,就轻巧地拿双腿剪住他的脖子,把他彻底扭倒在地。我虽然没有他那样的怪力,可是我把所有人类古武都点到了满点哦。
当我成功把他弄倒在地以后,我见好就收,点到即止。靠他太近我要吃亏的。再次与他拉开距离,我在龙隐头部,他却在单向镜的位置,我立刻摸枪对着他的乱射一通,这次我可不必担心失了准头误伤龙隐。有不少子弹没入墙壁腾起烟灰。等我打完一弹夹卡壳的时候,异魔从那里消失了。
那是龙隐房间唯一的入口。
我虽然预感到他还没死,但是依然松了口气,只要他可以从这间房间里退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我还听见楼梯上传来一整支军队的脚步声。
我亲吻了自己的手指,按在龙隐的透明防护罩上,同时卸掉了空弹夹,准备装上新的。
可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头顶突然劈来一道劲风!我第一时间偏过脑袋,却被锋利的指爪插入了颈窝!异魔从天而降,重重地蹬在防护罩上,透明表面如蛛网般迅速破裂。我被毫无怜悯地捏住下巴,然后被他按在了墙上。
我从那双红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贪婪和饥饿。
就在异化的征服者受不了本能的驱策,对我流血的脖颈张开巨口时,他的嘴里突然透出一柄锋利的刀片。
那柄刀片是暗紫色的,边缘布满锯齿,看起来极端恐怖。当它出现在我因为失血而涣散的视野中时,我并没有因为感觉到丝毫安慰,因为我知道,这是成年异魔上肢的一部分。
异化的征服者被刺穿了整个头部,血红的双眼上翻,淡绿色的肢体显露出灰败的颜色。他很快倒下了,异魔踩着他的肩膀收回了自己可怕的武器。
我认得他,他是刚才年襄在外面用喷雾解决了的异魔。年襄说得没错,药效未经测试,如有意外,后果自负。
我捂着自己的流血的肩膀,咬牙切齿地打了个哆嗦。
这个身高超过两米五的可怕生物和异化的征服者不一样,他已成年,是个惯于杀戮的古老禽兽,盔甲上溅满了人类的血液和脑浆。而我的枪在刚才的袭击中掉落了,弹夹被踢到房间的另一端。我能感觉到军队就在几米之外,但是在异魔解决掉我和龙隐之前,他们是没有时间回神的。
不消说我有多不甘心。
他身后,龙隐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而且他的保护罩现在就像一层碎裂的卵壳,毫无保护功用。
我死死地盯着异魔的眼睛,感觉眼眶酸酸的。
然后我听见他说:“你再这样盯着我,我会忍不住把你就地办了的,我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