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冷少。”
老人脸上杀意更浓。
我话锋一转:“冷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老人淡淡地说:“他凶狠,冷静,决绝,阴鸷…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简直是一头冷酷的鹰。”
不知不觉中,老人的双拳已是紧握,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
老人继续道:“更为恐怖的是,他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想必他的成就,不出三年就会超过我。”
即使是饱经沧桑与历经鲜血的老人,在谈论起冷少的时候,都不禁身体发凉。
我认真地听着,空气仿佛变静。
老人说:“你怀疑他?”
我缓缓点头,老人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他的表情仿佛是被雄鹰盯上的短尾兔。
老人说:“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说:“你又为什么会联想到他?”
老人哑口。
我说:“因为你的本能意识已经推测出写信的人是他,可理智却无法接受,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确信,写信的人就是他,可你又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否定。你自己不肯否定你自己,便希望违心的话从我口中说出,可我偏偏不说,我要让你看清眼前的事实。”
老人唯有苦笑。
我说:“这恐怕是他行动的第一步。”
老人说:“杀我只是第一步?”
我说:“冷少虽然继承了你的地位,却没有继承你的权利,你手下的老伙计,还都依然是唯你马首是瞻,所以冷少除掉你,一是扩充自己的势力,二是…”
老人急切道:“二是什么?”
我说:“二是借助你的死亡,引起各帮派的争端,将你的死亡归结于其他帮派,这样子,他便有理由对其他帮派动武。”
老人说:“他一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我说:“阴谋家最不缺少的就是牺牲品。”
老人不说话,脸上已是冷汗直冒。
我说:“为了他的霸业,你不得不牺牲,你不再是他成功路上的提携者,您现在只是他伟大梦想的垫脚石,他为了自己的野心,企图要榨干你最后的利用价值。”
老人的嘴唇颤抖着:“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明天我来保护你。”
老人说:“这样安全么?”
我说:“你不相信我?”
老人说:“我只是觉得小冷他…”
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人总会变。”
我顿了顿,继续说:“或许人本不会变,变得只有我们对他的认识。”
5
第二天.
老人的家中多了八把椅子,八把八面威风的椅子。
能坐上这种椅子的,一定是地位极其尊高,恰巧,椅子上的八人也正是如此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