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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围着一台半人高的仪器在说着些什么话。

“那种衣服好像就是可以保存水分的滤析服。他们确实应该是《沙丘魔堡》当中沙丘星球阿拉吉斯的原住民弗雷曼人。”萧阳推测道，“看来这片区域里《沙丘魔堡》里的东西确实不少。”

“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瑞娜问。

“我可能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说的是土语吧。”萧阳道。

“你肯定能听懂。勾魂使者和活人不同，天生拥有‘全语言精通’的能力。”瑞娜解释道。

萧阳开始凝聚自己的注意力，把超听觉完全用在倾听那些弗雷曼人的说话声上。

“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一个中年弗雷曼人高吼着，“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势力竟敢这么胆大妄为？是蝎子一样狠毒的哈肯尼人？还是那些像蛇一样狡猾的奥多斯人？或者是皇帝的卫队萨多卡人？他们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们要把他们的水全部都夺过来！”

“也许只是些走私者吧？阿拉吉斯刚刚停火没几天，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家族会挑这个时候出手的。”一个老人说道。

“不！不是这样！”一个年轻人说道，“他们利用旧型的音波坦克摧毁了我们的运输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家族干的！因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的水并没有被取走，而走私者不会这么做的。”

“没错。这是挑衅，是战争！我们马上就联系族长，让他去禀告摩亚迪。和平只是个幌子，那些虚伪的家族势力还是想要挑起战火！”中年弗雷曼人大吼着，“弗雷曼万岁！摩亚迪万岁！”

其他弗雷曼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那个老人的声音则被淹没在狂热的叫喊声中。

萧阳把下方那些人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瑞娜。

“……这个，亲爱的……其实他们的话我不是很懂……”瑞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再给我解释一下好么？”

“咦？《沙丘魔堡》你应该很熟吧？当初你在袁虎的面前脱口而出的原典就是《沙丘》啊。”萧阳奇道。

“罗嗦！我只是随口扯的，谁知道会真的是这个，我一点都不熟。”瑞娜嘀咕道，“你赶紧说吧。弗雷曼人、哈肯尼人、奥多斯人、萨多卡人到底是什么？摩亚迪又是什么？”

“好吧。”萧阳只好开始解释起来。

《沙丘魔堡》发生在盛产衰微香料的沙漠星球阿拉吉斯上。这里的土著民叫做弗雷曼人。在这里水就意味着生命，所以他们对水十分重视，凡是有人死去都会把他的尸体烘干而取得其中的水，所以“夺走某人的水”就是杀死对方的意思。

摩亚迪这个人是小说《沙丘》的主角，原名叫做保罗－亚崔迪，是亚崔迪人的公爵雷多－亚崔迪的儿子，后来成为了弗雷曼人和亚崔迪人共同拥戴的领袖。至于哈肯尼人和奥多斯人则是弗雷曼人和摩亚迪共同的敌人，是想要侵占这座星球的侵略者。而萨多卡人则是些狼一些的雇佣兵，为哈肯尼人所用。他们几方势力不停的进行战争，最终摩亚迪带领着弗雷曼人和亚崔迪人获得了胜利。

“从现在的情况判断，他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萧阳说道，“也许这是值得利用的信息。”

“麻烦了。”瑞娜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这里有战争，说明活人们的任务很可能是战争型任务。”

“那是什么？”萧阳问。

“曾经有个勾魂使者把活人们的任务总结为寻找型、事件型、杀戮型、存活型、战争型五类。当然这不是标准的分类，不过很有参考价值。”瑞娜解说道，“所谓战争型任务就是指活人们被传送到战场，他们的任务被指定为协助战争中的一方取得胜利。这对活人来说是极为恐怖的任务。”

“那对我们来说不就是个好消息吗？”萧阳奇道。

“未必。系统在派发任务的时候也不是完全随机的，任务难度和活人们的总战斗力正相关。”瑞娜说道，“凡是参与战争型任务的活人，他们的战斗力都不会弱。假如我现在是活人的话，都未必能被选去做战争型任务的。”

这时萧阳耳朵里突然听到一声尖啸。那是从下面的弗雷曼人里面发出来的。萧阳立刻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弗雷曼人身上。

“……求救！我们是堪明山区警戒军！我们被攻击了！所有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从那台机器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什么，你们全军覆没？你们不是有那么多坦克和炮塔吗？对方有多少人，是哪个家族的？”喊口号的那个中年人问道。

“对方只有两个人！出手攻击的只有一个人！不，他不是人，是怪物！他甚至能够……啊！”最后从机器里传来的，是一声惨叫。

萧阳仰起头望着自己上面的瑞娜：“这是新来的活人干的吗？”

瑞娜无言的点了点头。

下面的弗雷曼人开始骚动起来。对于堪明山区警戒军全部覆灭的消息，他们都感到恐慌而难以置信。根据他们的说法，警戒军有五百名普通的步兵，是一个很强大的军团。这样的军团会在瞬间内被敌人消灭，甚至连敌人的模样和来历都没法传达出来，这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想象。

天空中，瑞娜一边盘旋着一边低吟道：“《沙丘》里的军事科技水平如何？”

“非常高。他们能调动可怕的坦克和各式高科技的兵器，甚至包括激光武器。那些兵器的战斗力恐怕比现实世界里的要强很多倍。”萧阳用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境，继续说道，“另外，弗雷曼人的科技并不先进，但他们却是最善于战斗的种族，他们的步兵是沙漠星球阿拉吉斯上面最可怕的。”

瑞娜在萧阳耳边吹气：“听你的语气，好像你不太相信这是活人们干的？”

“从战斗力方面考虑，很强的活人应该可以灭掉这样一支军队吧。只不过会如此心狠手辣的杀死五百人，这种手段倒更像是勾魂使者所为。”萧阳推测道。

“懒得和你说了。我敢打赌这是活人干的。”瑞娜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到堪明山区去看一看吧？”

萧阳接受了这个建议。正好下面的那群弗雷曼人也准备派出一支小队去堪明山区查看情况，所以萧阳和瑞娜只要跟随着那支小队前进就行了。

为了避免在跟随途中被那些敏锐的弗雷曼人发现，瑞娜把飞行高度提升到了两千米，这是她进化之后能正常飞行的最高高度；同时，她还往回飞到了弗雷曼人侦查小队后方五六公里远的地方，远远的跟在后面。虽然瑞娜身上有迷彩效果，但还是这样做更安全一些。毕竟她有这么大的体积，光是落在地上的影子就足以暴露她和萧阳的存在了。

弗雷曼人的侦察小队驾驶的是气垫摩托，机动性很好。这支侦察小队的成员一共五个人，一名队长，一个通讯员，其余三人则兼任侦察和战斗的任务。

萧阳在空中聆听着侦察小队成员们的说话声。虽然双方距离较远，但这对萧阳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这片地区没有什么风沙，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干扰，所以要听清他们的说话声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