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怀说到最后,扫视了一圈。
不想,并没有得来共鸣。
在他话音刚落下,就有位妇人“切”了一声,说道:“陈秀才,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话你信可我不信。”
“你……”陈世怀回头看了那妇人一眼,一甩袖子说:“无知妇人。”
“小兔崽子你骂谁?”那妇人身边的男人握起拳头挥向陈世怀,在瞥见官府的人后,在他鼻子前堪堪停下。
他狠狠的冲陈世怀比划了一下,而后气哼哼的说道:
“老子就是养父,咋滴,我的左邻右舍哪个不说我比亲父还亲?”
见陈世怀瞪着自己,那汉子又说:“咋滴?不服?”
汉子拱手朝众人转了一圈,大声说道:
“有认识在下的出来证实一下,让这兔……陈大吊车尾秀才心服口服一下。”
陈世怀闻言,咬得牙咯吱响。
吊车尾,吊车尾,去他娘的吊车尾,不说这三个字能死啊?!
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取笑江逸的吊车尾举人的。
那汉子着他的咬牙声,回身笑道:“哎,陈大吊车尾秀才啊,别咬牙咬得那样重,当心咬坏了,老了牙口不好,那就遭罪了。”
“呵呵,医书上说,时常磕牙,牙齿会比平时更结实耐用。”这时一位老者扶须笑道。
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年轻人,一看这就是大夫。
陈世怀愤恨不已,什么时候大夫都如此爱看热闹了。
老大夫的话音刚落,众人哄笑出声。
那汉子叉腰大笑过之后,抬手说:“有给在下做证的没。”
“有有。”这时,外围挤进来了一个少年,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做证。
我叫刘明亮,是我爹的继子,我爹对我们兄妹比亲生父亲还亲。
供我上私塾读书,送我妹妹进绣坊学技艺,不是亲生似亲生……”
说到这里,少年指着那汉子,哽咽着说不下去。
“对对,我们也做证。”这时,人群中挤进几个与刘明亮同龄的少年。
他们朝那汉子弯腰行礼,齐齐叫了声:“刘叔叔。”
而后,站在那汉子身后,挺直腰身看向陈世怀。
其中一人说:“陈秀才,自己做不到,也莫要妄议他人。”
另一人说:“先生说,莫以己渡人,你做不到的,别人不一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