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消失在街口的身影,已经是几分钟前,但我脑中还残存她哭泣的脸庞、她诚恳地拜托我的眼神、她拉着我的手、她告诉我:「安,你猜他最喜欢的一首歌!」、「我恋ai了!」、「安,我真的很ai、很ai他。」…
「菲尼斯!」我嘶吼着转身看事不关己的ai神,「你帮帮莉莎!你帮帮她!」
「你知道我不能。」
「你可以!」我叫着,伸手摇她的肩,「你控制ai情、你掌握感情!你拿你taade隐形的箭,快点让他再ai她一次!做点什麽!你帮帮莉莎!」
「我会杀了她。」菲尼斯异常冷静的面对我的激动,「ai情是致命的,就像毒一样。」
「莉莎!可是莉莎…」
我无意义的喊着,而菲尼斯伸手碰我的脸颊,我才发现我在哭。
菲尼斯的手指修长白皙,但0得到风霜的痕迹,她温柔地抹过我脸上的泪水,虽然我疲惫地哭泣着,经历了这个夜晚、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我残败着的疲累知觉还能够感觉讶异。
「对不起。」
菲尼斯说。
「安,对不起。」
那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我可能必须直接转两班巴士去学校,即使会迟到还是得避免在校车上遇到莉莎。
「菲尼斯,我昨天实在不应该对你乱吼…」我用刚起床的声音对窗边的ai神说,r0u着眼坐起身,要是现在不道歉我之後会拉不下脸,「你…」
我说着瞠目结舌,「你…」
早晨的光线是金h的,而弓着背坐在我那敞开窗上的菲尼斯挡住了光线倾泻进我房里,独留几束残光,伴随着她的身影爬上我的床。背光的她几乎有一半都成了剪影,她靠着窗框那迷失在晨光中的眼光,俐落的颈线,那金h柔顺的发,蜷缩的纤细身躯,纤长的腿垂下了窗框、脚尖落在地板上,翅膀微微的震动,羽毛半透的让yan光穿过,轻薄jg巧,好像玻璃打造那般…
翅膀?
我以为菲尼斯的翅膀是隐形的,原来一直都是我看不见而已。
「怎麽?後悔道歉了?」菲尼斯终於把视线转向我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什麽异状,一贯嘲弄的语调。
「你…」
我下了床,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不可置信。
那翅膀不大,就我看来大概二十寸左右,跟一个大披萨差不多宽。
我伸手,轻轻碰那羽翼,还以为会像以前0过所有鸟类的翅膀一样,0到强y而纤维般的质地,但菲尼斯的翅膀很蓬松柔软,几乎要感觉不到骨骼与肌r0u的起伏。
菲尼斯似乎没有预料我的触碰,那羽翅好像惊吓般倏地伸展开来、拍打,那一刻的不平衡她自己也没有提防,眼看就要从我的窗边向外倾斜。我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向内拉,我可能太用力了一点、也可能我错估了她的t重,虽然的确是成功让她向内了,但我俩也双双跌在房间的地上。
「笨。」
我抬眼才想瞪她,便发现那双天蓝se的眼就在我的正前方,离得太近了些,这样对着我让我惊惶…实在是太靠近了。
「你让我掉下去,我再飞上来就好。」
想想也对啊!我g嘛j婆要拉她?更何况在我已经明白看见她翅膀的情况下。
我开口想要反驳,但发现菲尼斯人压在我身上,太突然的亲密接触使我僵直尴尬了,而她似乎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即使我是几百年来唯一可以触碰她的人。
…或许也是因为几百年来她谁也碰不着,所以从来都不需要思量肢t接触的界限吧。
从我的角度还看得见她无袖衫——现在我知道上衣布料这麽少还有点挖背是为了翅膀的缘故——外头的0肩,还有那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光线下都美得要人屏息的翅,即使安然收在背上仍旧使人震撼。
我不敢看她的脸,不知怎的就是不敢把目光移到她脸上。
「安,你尴尬。」菲尼斯说,而我忘了她能够读懂情绪,「原来你也会尴尬。」
听懂了她文字里头的意味,这让我一时间愤慨起来,她的语调里有玩味,她知道我这刻的笨拙所以故意玩弄我,可恶。
但一羞愤我便听见菲尼斯轻笑,知道我又上了她的当。
「玩够了就起来啊!」我不耐烦地对她低吼,什麽尴尬、窘迫、羞赧…都烟消云散。
菲尼斯站起身,换回原先冰冷的神情看我,但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笑意。
「现在你看得见翅膀了。」她说着又坐回窗框上,好像很喜欢那室内与室外交界的地带,「真奇怪,安,你真的很奇怪。」
你这个长翅膀又怪里怪气的nv人才奇怪!
我现在都觉得她存在我房间这件事情很诡谲了,本来她就跟我房间不搭,现在看起来更像大象在世贸中心闲晃一样。如果要我费点心思把房间布置得适合ai神居住的话,可能必须购买些巴洛克式的家俱,同时地又要烦恼是不是该加入些解构主义的元素,毕竟她这人看起来还有点後现代。
「甜心,你一早在楼上乒乒碰碰地吵些什麽啊?没事吧?」我妈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