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中)
二房的秦氏见状,生怕被抢了先看大夫的机会,急忙拉着张有禄,忍着肚子的咕咕声,上前哭道:“爹啊,娘啊,大嫂啊,还是先救救张家的香火吧,福文福武只剩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了啊!”
老张氏怒道:“你们还有没有孝道了?!老张家的主心骨还在床上躺着,你们哪个有脸先让大夫瞧?!”
其实莫兰下的泻药分量并不重,他们拉了一上午,此刻已经拉空了,只剩一些脱水和脚步虚软无力的症状,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好像要死了一般。但是秦氏和薛氏两人本来就都是比较自私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一来是生怕自己吃亏,二来也是真的担心自家小孩儿,所以可着劲儿叫唤,希望能第一个让大夫看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能及时得到诊治。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作为媳妇的秦氏和薛氏又如何争得过老张氏,两人只得偃旗息鼓。
薛桂花余光看见张有寿一家和莫兰,想起自己遭的这趟罪,还不都是因为莫兰的肉?于是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三叔你也真是的,老张家出了这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怎么就请了一个大夫过来,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张有寿无故躺枪,一张脸憋着,到底是此时一大家子都成这幅模样了,他实在不想再生事端,于是半句话都没说。
大夫是住在牛棚村的陈郎中,独身一人住在这牛棚村里,已经年过花甲。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大家子,光看他们的面色就基本知道是咋回事了,也就是拉的虚脱了,根本没有性命危险。但本着保险起见,还是先给张德全把了把脉才道:“没啥大事,就是吃了泻药了,拉完就好了,这会儿就是有点气虚,回头喝点杨梅酒就好了。”陈郎中见张有寿额头在流血,将他拉到一旁看了看道:“你这伤口倒是不轻,快坐下我给你上点止泻药,不然回头破伤风了就不好了。”
陈郎中给张有寿上完药,便跟着罗大婶走了,他们前脚刚一走,老张氏后脚直接厉声喝道:“秦氏!你今儿早上做的什么饭菜!竟敢下泻药来谋害我们!”
秦氏吓了一跳,忙哭着喊冤:“这,爹娘,儿媳没下泻药啊!儿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来的泻药啊!早上煮的肉粥,这肉是大嫂给的,对,是大嫂给的!大嫂给了两条猪肉,让我给家里改善改善的啊!”
薛桂花眉心一跳,余光瞥见莫兰嘴角的似笑非笑,暗骂了句“小贱人”,额头却是冷汗连连,偷莫兰猪肉的的确是她,但是大部分都给她藏在了自己房间里,准备给自家开小灶用的,交给中公厨房的也就那么一斤两斤,没想到就吃出了事情来!
她这会儿怎么敢承认,要是承认自己偷了莫兰的东西,被那小贱人抓去里正那儿可咋办,但是不承认的话,这有问题的猪肉,又该怎么交代呢?薛桂花支吾了半天,突然看见张有寿,急中生智忙伸手一指:“爹,娘,这肉是三叔给的!说是孝敬爹娘的,原来是三叔想要谋害我老张家!”
张有寿这会儿真的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怒火中烧道:“大嫂!你怎么能红口白牙乱说话!我几时给你过肉?!”
“就是你给的!我自从嫁进老张家,一向对爹娘十分孝顺,又有什么理由要给爹娘下泻药?倒是你,前不久还为了茅草屋的事情跟爹娘闹脾气,肯定是为了那茅草屋的10两银子恨上了我们,所以才这么狠心要给我们下泻药!”薛桂花越说越觉觉得这个理由靠谱,神色也凌然起来,十分气愤的模样。
老张家的所有人都看向张有寿,张有寿百口莫辩,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噗嗤”声,原来是莫兰实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音。
“我说这位婶子,您可真是老太太背靠墙喝稀粥——卑鄙(背壁)无耻(无齿)下流啊!这么颠倒是非的话都说得出口,你就不怕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吗?!”
薛桂花自然是极力狡辩:“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我们老张家的事情,关你一个外来人什么事情?”
“呵!我倒要问问你,你说你这猪肉是张有寿大叔给你的,在什么地方给的,什么时间给的?一共给了几斤,可有人看见?!”
薛桂花眼神闪烁,心虚不已,但临到关头,也不得不继续编造下去:“就在两日前,村西头给的,给了两斤,当时,当时没有旁人,自然没人看见了!”
“两日前张有寿大叔上午在食肆干活,往来的邻居都可以作证,下午一直在树林里帮我砍树锯木头,如何有时间给得了你东西?!”莫兰疾言厉色,神情越发凌厉,“倒是邻居们都知道,我昨日刚从镇上买了点猪肉,晾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上,就是准备整治这可恶的小偷的,所以在肉上抹了点泻药,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一家正好都吃了肉,还都拉肚子?!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猪肉?!”
“我呸!你个小贱人血口喷人!老娘娘家就是养猪的,还会稀罕你这点猪肉?!”薛桂花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般,也顾不得腿软无力了,猛地从地上弹起,身手矫健,中气十足,一个拳头就要打向莫兰!
还好莫兰早有防备,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第一次丢了18条猪肉,这一次我生怕再被偷,早就在猪肉上做了印记,一共十条猪肉,每条猪肉的肉皮上都用刀割了一个符号,刚听秦大婶说今早就给了两条猪肉是吗?那就说明这种带符号的猪肉还有8条猪肉藏在你薛大婶的屋子里!要是有本事,就让人去搜一搜!若是没搜到,我给你下跪个头道歉,若是搜到了,我旁的也不多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