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凌晏迟诧异一瞬,眼神晦暗:“穗儿何时入的宫?”
戚如穗将圣旨藏了藏,也装作惊讶:“我来探望太后,皇叔何时来的?”
凌晏迟薄唇紧抿着,狭长的凤眸上挑像是在猜忌些什么。
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如今,她与凌晏迟却互相欺骗……
对视良久,最后是凌晏迟见戚如穗脸色苍白,便将大氅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他也亲自为戚如穗撑伞,将她护地严严实实。
“既如此,穗儿便同本王一起出宫罢。”
怕路太滑,他执意要牵着她。
戚如穗挣扎了两下,抽不开,便由他去了,左右也牵不了几次了。
还差三枚金锭,她便能率军北上了。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快要走出御花园时。
凌晏迟突然望着熟悉的小路,怀念似的感叹了一句。
“你十二那年,京城也下了这般大的雪,我还记得你和望钧一起在这里堆雪人,然后一起着了风寒……”
戚如穗记得这件事。
当年她高烧不退,是凌晏迟躺在雪地里,把自己冻冷了用身体给她降温。
那样好的皇叔,她怎么会不心动?
戚如穗感受着凌晏迟指尖的温度,正要开口。
小太监匆匆来报:“禀报王爷,您的护卫凌一在宫门口等您,让奴转告说飞燕姑娘害喜,吐得厉害,等着王爷回去陪呢。”
下一瞬,戚如穗便感觉,凌晏迟握着她的手放了。
“本王先走一步,你小心回来,莫要着凉。”凌晏迟将伞留给她,叮嘱了句便匆匆离去。
戚如穗站在原地,看他远去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直到快要看不见他,她才把刚刚没吐露出来的心声,缓缓说了出来。
“皇叔,如果一个人开始追忆感情最开始的时候。”
“那就意味着,这段感情走到头了。”
戚如穗也出了宫,却没回王府,而是朝着与凌晏迟截然不同的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