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门前,御史大夫唐渊正愤怒地盯着徐清砚,几个手持刀棒的家丁护在了他的身旁。
“你要干什么?堂堂抚远侯竟深夜砸我府门,闯我唐府。你是强盗吗?徐家就是如此教你为人的吗?”唐渊因愤怒而使得声音有些发颤。
徐清砚躬身施礼道:“唐大人,徐子墨失礼了,实属事出紧急,才有此下策,望唐大人见谅。”
唐渊猛地一摆手,怒道:“你的属下受伤,自有你的医官救治,关老夫的女儿何事。再说,城中医馆无数,你却是不寻,偏偏寻到唐府来。老夫看你就是提亲不成,妄想寻事报复。”
徐清砚并未反驳,依旧是躬身执礼道:“唐大人,若是唐姑娘在府中,便请她快些出来,随我救人。今日子墨得罪之处,来日必当登门谢罪。”
“哼,妄想。”唐渊冷哼一声,继续道:“即便你是抚远侯,我唐府中人也不是任你差遣的,何况还是我唐渊的女儿。”
话未说完,唐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清砚后,继续道:“你也不必登府谢罪,此刻便给老夫速速离开,否则,老夫明日定要到宣政殿上讨个说法。再说了,老夫耻于见你,唐府也不许你踏入,免得脏了我的瓦石。”。
此话一出,跟随在徐清砚身后的十几名军卒,皆是怒目而视,齐齐地抬起了手中的朔刀。陡然而起的杀气,使得唐府众人不由地退后了一步。
这时,远处有七八匹战马疾驰而来,行至唐府门前,为首的韩晋翻身下马,急声道:“大将军,唐姑娘不在“别坊”。”
徐清砚闻听此言,拧眉望向唐渊,说道:“人今天必须要救,唐大人,令爱必须跟我到军营救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别怪我徐子墨无礼。”
“你敢!”唐渊怒喝道。
话已至此,双方皆是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彼此身后的随从都持着兵器向前进一步。
这时,站在唐渊身侧的展伯向前一步,望着韩晋问道:“你是韩公子吗?”
韩晋闻声望去,见是展伯,便拱手道:“展老伯,正是在下。”
展伯满是疑惑地望着韩晋,又转头望了望徐清砚。
突然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抚远侯若是贴上胡须,便同那青山寨时的方顺方公子竟是如同一人。随即,他将问询的目光望向了韩晋。
韩晋看出了展伯的问询,冲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展伯见状,恍然大悟,紧忙凑到唐渊的耳边说了起来。
听着展伯的耳语,唐渊愤怒的面色有了舒缓,但眉头却随之拧在了一起。
正在这时,唐婉珒与两个丫鬟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适才,两个出门打探消息的丫鬟,将府门外所发生的情况告知了她。虽说唐婉珒厌恶抚远侯这个名号,也憎恨徐家的人。但当她得知是为云州军卒疗伤后,便赶忙让云雯收拾好东西。
不为别的,只因为临梓城一战后,云州军在唐婉珒的心中早已成为了英武之师,每一个云州军卒也都是勇士。自己在临梓城医治过他们,在这里,自己也必定是要去救治的。
唐婉珒来到唐渊身前,刚欲见礼,却一眼瞅见站在对面的韩晋。她先是一怔,随后对其笑了笑,转头与唐渊说道:“父亲,女儿与那韩公子相熟,还得过他们的救命之恩,让女儿去吧,没事儿的。”
唐渊闻言,皱眉道:“不行,你不能去。让他们找别的医家去。”
唐婉珒刚要说话,就听韩晋喊道:“唐姑娘,是章大哥与何管事被人砍伤了,他们伤的很重,快不行了。”
韩晋的话透着万分焦急,也有了几分哽咽。
一听此言,唐婉珒面容色变,未与唐渊说话,转身便下了台阶,急声说道:“快走,快走。”
望着徐清砚一众人疾驰而去,唐渊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尤其是当他看到唐婉珒与徐清砚共骑而行时,更是惊地说不出话来。
唐婉珒应是着急,所以并未在意与谁共骑,可唐渊的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半晌后,唐渊转头望向展伯,问道:“你确定是他?”
不知为何,望着骑马而去的唐婉珒与徐清砚,展伯的脸色竟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