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砚满脸笑意的回道:“微臣多谢陛下夸奖,陛下对臣隆恩浩荡,微臣又怎敢无所事事呢,这是微臣之职,也是微臣应尽的本分。另外,臣还要谢陛下赐予臣的好姻缘呢,让臣了结了多年的心愿。”
康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微眯双眼看着徐清砚台。
片刻后,康睿苦笑道:“你都知晓啦?”
徐清砚收了笑容,正色道:“臣知晓了,而且臣也知晓了陛下的用心良苦,臣冒死想说上一句,不知陛下应允否?”
看睿叹气道:“这御书房中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你说吧。”
徐清砚谢恩后,说道:“陛下,沙场埋忠骨,马革裹丹心,那曾家虽是犯错,但一门男丁也是战死疆场,无一人降敌,微臣敬重他们,他们也没有辜负陛下的教诲。”
看来一眼康睿后,徐清砚继续道:“曾家已经为犯下的错误承担了后果,而唐家为了微臣的妻子,甘愿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将其救了下来,臣也是感激唐渊唐铎。没有他们,微臣或许永远都见不到苏苏了。”
说到此处,徐清砚将话语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直望着徐清砚的康睿笑道:“唐家一直与你徐家不合,尤其是唐渊,你还要为他求情?”
徐清砚也是笑着回道:“陛下,唐渊与臣家不合有其因由,臣从未怪过。”
康睿赞许道:“你有这般想法很好,是个做将军的胸怀。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朕自有斟酌。”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情,继续说道:“对了,你之前下聘的那家姑娘如何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呀?”
皇帝的问话说的随意,可却勾起了徐清砚的难处。这个难处他已经思虑了几日了,也没有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徐清砚承诺过苏苏,她就是侯府的女主人,但他也承诺要明媒正娶秋丝语,让她做自己的正妻。可这从古至今,哪家的府邸里的男子会有两个正妻,这可是礼数不许,伦理不容的事情。
固然大家都知道苏苏是妾名入府,但徐清砚不想在名份上伤害到苏苏,这些时日在府中也都是以正妻相待。
可秋丝语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成了妾室吧?莫说人家愿不愿意,就是徐清砚自己也不敢这样想呀!这是个多么卑鄙无耻的念头呀!
苦闷多日的抚远侯一听皇帝问到此事,赶忙堆笑道:“陛下,臣这不是等您的圣谕吗?”
说着,徐清砚偷眼望着康睿,他想看看陛下如何解决这件事,反正最终的起因也是皇帝引起的。
康睿疑惑地问道:“你要什么圣谕?该赐的婚都赐予你了,你还要什么圣谕?”
徐清砚苦笑道:“陛下,我那边也是六礼做足了,都是正妻也不成呀?”
康睿笑道:“那是,哎,你不是想让朕给你旨意娶妻吧?”
徐清砚刚想称是,又听康睿说道:“你想得真美,朕可不做那不知礼数之人。”
这话一出,徐清砚觉得心潮翻涌,差点吐出血来。
“那微臣该如何是好?”抚远侯有些垂头丧气了。
康睿笑着说道:“你问朕,朕如何知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法儿去。”
“可您……”
徐清砚的反驳之言刚一出口,便见康睿双眼一瞪,说道:“可什么可,朕说了,你自己想办法。现在,给朕滚出去。”
月影下,星辉中,归于寂静的洛邑大街上两匹高马缓缓而行。
徐清砚从皇城出来后便一直未作声,他始终在想着那个让自己苦恼的事情。韩晋也是无声地跟在一侧,不时地借着月色,观瞧着自家公子脸上的愁容。
行了一会,韩晋轻声地说道:“公子,您有几日没到慧山别苑了。”
徐清砚转过头,望着身侧并骑的韩晋,苦笑道:“这还用你提醒呀,我倒是想去,可去了如何与丝语说?总不能我刚娶了苏苏,又马上迎丝语入府吧。丝语会如何想?苏苏又会怎样看我?你说怎么办?”
韩晋听了这话,也是摇头苦笑道:“公子,您说这事情,要是早先唐渊答应了婚事,你也没这烦恼。陛下要是不降旨让您纳妾,您也不会如此郁闷。可苏苏夫人是您心心念着的,秋姑娘也是您真心喜欢的,她们又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