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语算是怔住了。
之前程灵冬送过来的时候就说这猫儿难伺候的很,还很是认生,叫她稍微注意些。没想到不过是对视了一次,两个就这么熟悉了?
更何况,宋予舒不是讨厌猫吗?这是讨厌该有的样子吗?
出乎意料的,宋予舒主动抱起猫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嫌弃之类的表情,反而是手掌轻轻的抚摸着那猫儿毛茸茸的脑袋,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程南语有些看呆了,她因为害怕,所以很少这样认真的去看兄长,可一旦认真了,每次好像都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好比兄长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
“原来妹妹是看呆了啊。”
她正想的入迷,轻飘飘的一句话顺着从窗户吹进来的风一起到了程南语身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回神看兄长笑着微微低了些头,手上摸着猫儿的同时,又好似是在看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
这时候程南语才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玉佩,那一看便是一块上好的玉料,上面刻着的好似是一只麒麟,雕工精细,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出自高人之手,有市无价。
“妹妹是在看兄长还是玉佩?”
宋予舒一抬头就看到程南语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声音瞬时就冷了些,不似刚刚那般带着笑意。程南语抬头去看他,见他不知何时已是恢复了原样,又变成了一贯外人面前冷着的脸。
甚至连屋内的空气都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程南语面上夸张的笑了笑,赶紧又将视线全部放在了兄长的脸上,似是在讨好,可又带着些虚情假意。
“当然是在看兄长,兄长这般好看自然是在看兄长。”
她虽面上笑得勉强,可这话说的着实是真心。不得不承认,兄长是真的长的好看,就算是靖国最好看的太子殿下,也不如他。可这话说的也是真的让人觉得难受。
哪有人天天问别人自己长得好不好看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时不时的就要被迫夸兄长好看,这样的事情真的有些不太适合她。
“兄长,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再一次将这件事提了出来,倒不是非要赶他走,而是最近几日连日的奔波,她实在是有些疲乏,可兄长在这里坐着,她也根本不可能去床上躺着。
宋予舒还抱着那猫儿,微微抬头看了看她,看不出喜怒,程南语等着他说话,等的心里有些发慌。
“天色确实晚了些,妹妹也要早点休息才是。”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拒绝程南语话里话外的赶客,而是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将怀里的猫儿放到了软榻上,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看了程南语一眼,连话也没说就往外间去了。程南语见他去了外间,赶紧跟了过去,亲眼看着宋予舒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才放下了心。
她折返回到屋子里,看着软榻上的小奶猫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想过去将它抱在怀中,谁知不过是刚刚站到了软榻前,那小猫儿就闪了一下,从窗户溜走了。
程南语眼看着那小猫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皱了皱眉,只能无奈的过去,伸手将窗户关上了。一转头看到不知何时被何人挪到了旁边的花瓶,又给移了回来,这才安心的吹灭了蜡烛,转身到床上去睡下了。
殊不知,她的窗户外面还站着两个男人。
宋予舒一身白袍站在月色下,盯着正扒拉着自己袍边的小奶猫,颇有些嫌弃,皱着眉头将视线转向了旁边一身火红的温令,可温令正盯着不远处的窗户看的起劲,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宋予舒只能伸手推了他一把,毫无犹豫,甚至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殿下怎么突然这么幼稚了?”
温令被人突然推了一下倒也没有生气,而是不急不缓的侧过身子看着身边一脸嫌弃的盯着脚边明显讨好的奶猫看的宋予舒,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戳了戳那小猫毛茸茸的身体。
“小猫儿,这个人他不喜欢你,来我抱抱。”
那小猫儿好似听懂了他的话一般,竟是往宋予舒的脚边蹭的更近了些,本来是侧着的身体微微转了个小弯,直接用屁股对着温令,显然是更喜欢宋予舒,而不愿意被他抱着似的。
“嘿,你这小猫,竟然还看不起本少爷,不让本少爷抱,本少爷还偏要抱着你呢!”
温令微微用了些劲戳了戳那小猫儿的背,再不敢耽误时间,赶紧将小猫抱了起来,抱在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小猫儿似乎是被摸的舒服了,轻轻的‘呼噜’了一声,便赖在温令怀里不愿意出来了。
“殿下也真是的,为了讨好美人,竟是连性命都顾不得了。我看就该让陛下来,好好给你念念他老人家的清心咒。”
宋予舒自是听到了他的话,可却懒得理他,自己转身就走了。
温令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还未走远的宋予舒,偷偷的戳了戳怀里猫咪的小脑袋。
“你这小家伙可是要将他害惨了。”
说完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比起庆阳公主府这边的柔情蜜意,皇宫那头正经历着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兴庆宫内,太后看着下面站着的程华言,颇有些头疼。